☆、第一百二十四章
姚瑶重重地松了口气,当u盘重新落到自己的包里,心里不知道是释然多一些还是狂喜多一些。那之后,直到自己出去,邱果果一直都没从房里出来,姚瑶也没敢再去打扰,轻轻地关上门,走了。出了门,想起刚才的事,姚瑶还有点后怕。幸亏自己反应快,才没让邱果果看出什么破绽。如果自己跟邱果果讲真话,说自己其实喜欢的是龙天羽,那他肯定不会默许自己这么做了。在爱情面前,谁都是自私的,邱果果是,自己也是,现如今,两个人的手段也不见得谁比谁高尚,姚瑶不怕自己更卑鄙。
世间千般人、万种事,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只是不知道,最后谁会是在天堂的那个,而谁又会是落入地狱的那个。
易清在床上躺了十来天,感觉整个人都快废了。今天天气正好,外面有暖暖的阳光。龙天羽上午上完课后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一听易清说想出去走走,忙去问了医生,现在可不可以坐轮椅上出去透透气。那医生亲自过来查看了遍伤口的恢复情况,又和龙天羽细讲了遍防护措施,这才叫看护帮着龙天羽,一起将易清慢慢扶到轮椅上做好。
医院后面有一个花园,专为病人散步透气用的。龙天羽推着易清下了楼,沿着小路往花园走去。易清在病房里憋了那么久,一出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顿时一扫连日里的憋闷,心情畅快。至于为什么憋闷,这事也只有易清自己心里清楚。这几天,龙天羽上课不在的时候,易清就拿着电脑在床上研究,一上就是一上午,各种消息响个不停。龙天羽一过来,易清就把电脑关了放一边,两个人聊天、看电视,或者什么都不干,躺床上一起发呆。
易清心里装着事,表面上还和以前一样,可是和他相处久了,即使那么不明显,但龙天羽还是感觉到了一些不同。比如易清还是和以前一样地笑,但是那笑里却已经比往日少了几分笑意,易清还是会和他闹,但是那闹里却又多掺杂了几丝心不在焉。难道是在房间里呆久了抑郁了,龙天羽还这么寻摸着,心里为着易清的伤迟迟不好而着急。前天主治医生会诊的时候,自己当时也是在场的,主刀医生说易清的伤口恢复地慢,至少还得在医院躺半个月才能出院。当时龙天羽就看见易清的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颓然感,自己也跟着失落了一下。
花园里人还挺多的,多半是老人或者小孩子,龙天羽推着易清来到一棵樱花树旁边的长椅边,挨着易清坐到了长椅上。这时节,一般的樱花早就花谢了长新叶,只是医院里的这几颗应该是晚樱,到现在还开了满枝的白白的樱花,风一吹,就有细细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到树下人的头发上、肩膀上、膝盖上……易清看着这满树的白花发呆,良久微微一笑,从龙天羽的头顶上撷起一小片花瓣,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你说这花开得这么艳,却闻不见花香,怪不怪?”
龙天羽倒没注意到这些细节,易清的脸因为晒了会太阳而泛起薄薄的红,在满树樱花雪白的光反射下,就像上了釉的陶瓷,晶莹剔透、熠熠发光。龙天羽不由地看出了神,盯着易清的脸瞧了一阵,盯得自己开始脸红心跳,燥热难耐。终于明白古人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大概就是自己此时的心境了。龙天羽终究是忍不住,站起身来,从树上摘了一朵樱花,用手指轻轻地揉碎了,直到有淡淡的液体渗出。
龙天羽一只手的两指捏着已经揉成一小团的樱花,另一只手轻轻地捏着易清的下巴,迫使他稍稍抬头,微微张开了嘴,“谁说樱花没香味了,你尝了就知道了。”说完,捏着花瓣的手指一用力,马上有两三滴液体从花瓣里滴下,沿着易清微张的唇,滑进了他的嘴里。那最后一滴还没来得及流进去,龙天羽已经凑了上来,舌尖轻轻扫过易清的唇,带着那滴花汁探了进去,勾住了易清的舌,热烈地纠缠。那几滴微小的花汁,早就在两人的缠绵中隐没在唇舌相交的津液里,寻不到踪迹,可是易清却在那时候,尝到了樱花的味道。嗯,是甜的,是让人悸动的、腻死人的那种甜。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长,毕竟是公共场合,不敢太放肆,可是也足够让两人气息紊乱,热血上头了。而同样热血上头的,还有站在六楼走廊窗户旁的易子峰。他倒不像底下那两位是因为情动,易子峰是生生被刺激地一口老血往上涌,差点两眼一发黑从窗台上栽下去。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易子峰仿佛觉得自己被剥光了衣服赤身luǒ_tǐ地站在烈日下,遭受围观者的指指点点。脸面、尊严、家族荣誉、面子……,这些自己看重的,都被易清践踏地一干二净。
易子峰狠狠地瞪了下面一眼,转身离开窗台,朝楼下走去,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喂,是付局长吗,关于我弟的那个案子,你们那边办地怎么样了?方便的话,我现在过来一下,一起喝个茶?”
龙天羽推着易清回到病房的时候,就发现桌上多了一个保温盒。打开一看,里面是热乎的鸽子汤,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龙天羽叫来看护一问,才知道是易子峰带过来的。
“我哥没说什么吗?”从下面溜达了一圈回来,心情好了,胃口好像也回来了。易清扭开盖子,拿勺子直接从保温盒里喝汤,一边吃一边问看护。
“没。他来的时候我刚在房里,只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