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那么幸福地认了万胜梅当干姐,闲没事切磋个两手,还成天吃香的喝辣的,伙食标准变得跟柳三变一条水准线。陈默与徐知着在水鬼营的狙击组内持枪而立威震四野,唬得柳三变和江映山这会儿看到夏明朗都敬意加三分。就连陆臻带着阿泰,虽然他们的会也多,可到底技术人员的干活,有点嚼头……
是的,夏明朗再一次深切的感觉到,这么下去不行,这日子没法活了!!
夏明朗竖起他狼一般的耳朵,狐狸似的嗅觉,他调动了他所有的动物本能寻找任何一点可以冲出的机会。终于,他等到了!
按计划会跟他们一起参加下次护航任务的导弹驱逐舰“武汉号”目前在港补给,马上要出海进行最后一次远航训练。夏明朗连夜写了报告上去,从试分析陆军特战军官对船上生活的陌生感,到试分析提前适应的优势性……荡荡洒洒好几千字,舌灿莲花,语无伦次。
没几天,批复就下来了,据说舰队参谋长很是欣赏这种主动请战,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优良作风,同时转发各陆战分队学习先进事迹。
柳三变收到风声跑过来“好心提醒”:你有毛病啊!“武汉号”这次出海直接进高海况区,一去就是大半个月,你要上船也先找个大点儿的,进片温柔的海。
夏明朗轻松一笑说没关系。他挥一挥,不带走任何留恋的领着大伙离开旅部基地,爬上精悍的“武汉号”,浑然不知道……又一场“噩梦”在前方缓缓展开。
三十、
夏明朗一直觉得自己是不晕船的,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在任何移动物体上晕头转向的经历。可是等他上了“武汉号”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不晕船的前提是,他从来没有在任何船上呆到过三天以上。
武汉号的船长叫刘东方,因为“刘”不如“东方”听起来威武,所以人称东方船长,以至于初上舰时陆臻还yy过他大名是不是叫东方不败。
出海第一天,夏明朗生龙活虎地跟着船员熟悉船上环境;出海第二天,夏明朗早上睁开眼发现自己今天不用等开会,立马神清气爽地跟着大副去学习舰载武器的基本战术资料;出海第三天,东方船长在广播里说,今天有点儿风,大家呆在船舱里不要上甲板。
夏明朗正在思考有点儿风是个什么概念,“咚”的一声,他撞上了船舱壁板,瞬间顿悟有点风就是这么个概念。
夏明朗一直觉得在沙漠里开飞车算颠的,可是上了海,才知道那狗屁不是。真正的晃悠那是个什么感觉,就是你抱着床板都趴不住,整个人往下出溜着,看着天花板像地板,看着船舱壁觉得:哎,这好像挺稳的,踩一脚吧!
大副十分有经验的挨家挨户送绳子,陆臻诚恳道谢,转过身十分有技巧地把夏明朗牢牢捆在床上。夏明朗在恍惚中盯着陆臻那甜美的微笑,只觉得那笑脸越变越大,模糊中一个变成了三个,裂成六个……
陆臻把一个纸袋扔到夏明朗身上:“想吐就吐一下吧!”
夏明朗哼哼着强撑,说:“我不想吐……”
一个“吐”字堪堪出口,胃里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那样抽搐着紧缩,“哇”的一声,连鼻孔里都在往外倒东西,那滋味,甭提多难受了。陆臻连忙坐到夏明朗身后去,扶着他的肩,帮他撸胸口顺气。夏明朗自己憋自己忍了太久,一张口就收不住,把那点早饭吐精光,最后呕出来的全是黄胆苦水,胃里反射式的抽搐,两腮边止不住的冒酸水儿。
陆臻连忙把夏明朗按倒平躺,捏着呕吐袋拿出去扔掉,随手抽了个瓶子出去打水。一进盥洗室,就看着里面人来人往,趴着吐的,抱着吐的,吐完正在漱口的,边吐边在漱口的……应有尽有。
船上来了二十几个适应期的新人,刘东方自然知道厉害,专门派了水手蹲点照顾着,分头把一批批活人扶进盥洗室,再把一只只死猪拖回宿舍。
武汉号的大副忙得晕头转向,陆臻身为在场唯一还能说得出话的麒麟副队颇诚恳的表达了一番感激涕零的话,把那位实诚人听得面红耳赤的,连连摆手说哪里哪里,应该的都是应该的……
方进耷拉着脑袋,强梗起脖子瞪陆臻:“臻儿?为啥你没事儿?”
陆臻微微笑了笑说:“小弟出身东海舰队电子营,没来麒麟之前是要跟船的。”
方进瞪圆了眼睛,异常的不忿加沮丧!
陆臻用一通好话心安理得地把兄弟们都托付掉,抱着水瓶摇摇晃晃一路撞着墙回舱。
夏明朗是上校衔,刘东方也是上校衔,刘东方不好意思让同级的军官住大宿舍,临时给腾出了一个小间。夏明朗心中窃喜,自然不会拒绝,而吐得晕天暗地之时,更觉得东方船长好生贴心,要不然这么丢人现眼的样子全让兄弟们看去,以后还怎么横行四海!!
等陆臻回去,夏明朗已经又吐完了第二轮,其实是真没什么可吐的了,强行吃了几块压缩饼干下去,好继续吐。夏明朗就觉得上高原都没这么难受过,头疼的要命,眼睛被泪水淹住了看着什么都模糊,心跳像打鼓似的好像要破胸而出,胃液火烧火燎地往上涌,把喉咙口烧得干涩剧痛。他知道再这么吐下去没完没了,捂住嘴强行压制,把涌到喉头的火辣辣的液体都拼命咽下去,对抗胃部的抽动。
陆臻一开门就看到夏明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