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出自己的这个动作也太……那个了。一男一女都嫌牙碜,何况两个大男人!刘小源臊的扔了勺,紧紧的低下头,我饿了,我吃饭!淅沥呼噜的吃,本来不大的脸儿快扎到面碗里去了。莫言也觉得不太自在,咬着嘴唇东张西望的,不敢再看对面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出了门,站在马路边上。这个时候的出租车都很忙,很少空车。等车的人倒好像很乐意多站一会,并不在意冬夜的冷风刺骨。莫言一直拉着他的手,那是刚才怕一辆车撞到他才拉住的,也就再没松开。握着的手很热,靠着的肩也很热。在川流不息的路边,两个人就这样站着。
“我……今晚没什么事的话,明天就出院了。”莫言轻轻的说。刘小源默默的点头。莫言深吸口气,用力的握了一下他的手:“车来了,上车吧!回去多喝点热水,别感冒。”刘小源心里一热,低下头踢着脚下的石子。车停在他们跟前,莫言开了车门。刘小源坐了进去,抬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亮闪闪的眼睛看着莫言。莫言一直c-h-a在口袋里的手犹豫了一下抽了出来,一张小小的纸片塞在刘小源的手里。莫言随即关上了车门。“医大,谢谢。路上慢一点。”递上车费,莫言看着红色的桑塔那融进车流中,禁不住有些怅惘。
刘小源坐在车里,手里的纸片烫着他。那是他的名片,背面是匆匆写上去的一串号码,他的电话。咬着嘴唇笑了。
刘小源目光柔和,唇角带笑,慢慢的走进宿舍楼,迎面来的两个男生一看见他立刻闪在两边,背紧贴着墙给他让路。等他过去,一个吐吐舌头:“你瞧见没?这位怎末跟魂似的飘着就回来了。”另一个点点头:“离他远点吧,我发现这家伙最近五迷三道的。”
夜深了,查房的护士轻轻的带上了莫言的房门,然后在病例上写:3床病人出现面色潮红,神情亢奋。有失眠现象。建议增加安神类药物。
第12章
黑暗中,有两点光源。那是刘小源大睁着的眼睛。握着手里的电话,心通通的跳。要不要给他电话?可是说什么呢?恩~~那就告诉他我回来了,也是一种礼貌对不对?说服了自己的刘小源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小扑嘟嘟囔囔的翻了个身把刘小源吓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在地上站了半天听听大家的呼噜都挺匀溜的,才踮着脚尖走出门去。
走廊上,刘小源拨通那个号码的同时就后悔了,这末晚了,他是不是睡了?他会说什么?是不是会奇怪?暗暗决定如果过一会他不接就放电话。悦耳的钢琴声刚刚响了几个音符,莫言压抑了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喂?”有点颤音。“是我。我回来了。”刘小源轻轻的说着,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楼外,一弯寒月清辉如水,映着晴朗的夜空。夜,静极了。并没有说几句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听彼此的呼吸。直到最后那一声晚安。刘小源关上电话,忽然打了个哆嗦。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就一件薄薄的纯棉睡衣,屁股底下的台阶跟冰块似的。刘小源“蹭”的一下蹦起来,哆嗦着跑回屋去了。
下午的阳光很好,下了课的周建忙着招呼刚刚组队的临床系足球队练球。十一个大小伙子在球场上练的热火朝天。个个大汗淋漓。球场边上围着一大群看球的人,不时的哄闹呐喊。拉拉队的女生们在阿紫的带领下整齐划一的呐喊助威。对于热力无限的青春,北京冬季的寒冷算不了什么。
天黑了,大家散了队。周建把外套往肩上一搭,大红的运动衫高高的拉着衣袖,露出健壮的臂膀。刘小源紧紧的刚在后面,怀里抱着球。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周建总算答应他做替补队员的最后一名,刘小源美的什么似的。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往回走。刘小源一路上比比划划的说的比谁都高兴。最近几天他是看天特蓝吃糖特甜,整天大眼睛笑眯眯的月牙似的,连食堂的胖大妈都跟着他高兴,往他盘子里倒的排骨比别人多一半。恨的老威小扑他们半夜里都磨牙。
“天远!嗨~~”刘小源眼尖,远远的如梦湖边昏暗的路灯照着两个人正慢慢的走。看背影就知道是天远和学生会的主席龚学燕。周建也看见了,喊了一声:“天远!”天远没听见,和龚学燕慢慢的走,聊得很投入。一颗心像是给什么东西拽到了谷底,周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了。浓密的眉簇着,周建转开眼睛。“周建,你知道吗?天远和龚学燕最近走得很近,大家都说他们已经成了。可是谁心里都明白,天远不可能看上龚学燕,还不是为了学生会的那个位置。周建,天远这个人城府很深的,又有野心。你当心点。”班上的一个男生凑在他耳边说。周建停了半天,声音沉闷的开口:“当心什么?”“当心天远啊!谁不知道进学生会的好处啊!那个位置本来就应该是你的,我们都支持你。可是,学生会领导的意见也很重要啊!”周建回过头,1班的几个男生也冲他点点头。
湖边的两个人站住了,天远握住了龚学燕的手低着头,离的远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但是亲密的态度已经让人无法正视了。“走了!”周建粗鲁的低吼一声,转身大步走了。一行人都走远了,只有刘小源抱着球愣愣的站着,看着天远。这是真的吗?
天远回到宿舍,刚一推门就觉得气氛不对。周建坐在床上低着头,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