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如期响起,有人推门进来了。
赵政眼里透过一丝希冀。
远远地看见应知,就用力指着苏祁道:“将他……拿下,杀了!”
这话说得磕绊,但话语里的杀气明显。
应知看了一眼苏祁,笑了笑,对皇上道:“皇上,奴才劝您还是别叫了,不会有人进来的。”
“你……你……狗奴才,敢……背叛朕!”
应知接着道:“皇上,奴才的背叛,也是您逼得,奴才对您衷心耿耿,绝无二心,可您呢,竟然怀疑奴才,甚至想杀了奴才。”
赵政只觉得喉咙涌出一口腥甜,大口大口将嘴里的血吐出来,一只手捂着胸口。
苏祁看着冷笑了一声:“赵则白,现在正忙着起兵谋反呢,他的兵,是向北淮借的,至于筹码。”
他说到这,顿了顿,似乎是在想。
接着,漫不经心道:“我想以北淮太后那贪得无厌的性子,最起码,是南锦十个郡吧。”
赵政大口大口吐着血,手还是直直地指向苏祁。
“许辜荣,原本就是阮暮言安排在你身边的人,但是,现在算是我的人,你喝的药里,加的东西,都是她亲自放的。”苏祁接着道。
苏祁嘴角噙着一抹冷冷又快意地笑:“哦,对了,我忘了,你的女儿赵y-in曼,也是被阮暮言下药害死的。”
“绘湘染坊的案子,也从来都不是你儿子赵则宇做的,而是阮暮言和赵则白为拉下他而设的计。”
赵政的气息已经很弱了,眼睛满含着恨意看着他,等着大大。
应知看着这样的苏祁,其实有些害怕,他浑身都散发着冷意,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只是无端让他感到害怕。
苏祁说着,就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了,他声音低沉,那话就像是从他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恨意。
“你当初做这些,就应该会想到会有今天,不是我齐安,终究还会是别人。”
应知还未反应过来,就看见苏祁上前,抽出架子上放着的尚方宝剑,走到床前,朝着赵政刺了过去。
应知就瞧见,血,ji-an了苏祁苏祁一身,他脸上也ji-an了几滴,血珠从他j-i,ng致五官上滑落。
眼睛里的杀意,铺天盖地。
应知看了,呼吸都仿佛停住了,惊诧地说不出话来。
在那床上的,不是别人,而是皇上!苏祁……竟然敢弑君!!
突然腿一软,跪了下去。
外头的声音突然变得嘈杂起来,似乎有一群人,闯进来了,而且,人还不少!
应知从方才的震惊中缓过来,这应该是赵则白他们,带着北淮的兵,闯进宫了。
人的叫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传到殿内。
倒是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应知转眼看向苏祁。
他将剑抽出来,剑尖还滴着血。
正扯过明黄色的帐幔,一下一下地擦着剑身。
门突然被打开,江平闯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也惊得一瞬忘记说话了。
直到苏祁抬眼看向他。
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回禀道:“陵王殿下带兵闯进来了!刘大人和怀将军带人过去,已经交上手了。”
苏祁正好把剑擦拭干净,走了两步,把剑重新c-h-a回架子上的剑鞘里。
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应知的旁边,温声道:“劳烦公公将这里处理干净。”
应知颤抖着回到:“大人放心。”
江平跟着自家公子走出去,看见苏祁脸上的血迹,轻轻问了一句:“公子,可要擦擦脸上的血再过去?”
苏祁一直往正阳宫那边走,没有一点慢下来。
“去的就是杀人的地方,擦什么?”
苏祁说的,也没错。
遂江平也不再说话,跟在苏祁的身后,一路往远处火光处走去,只见远处黑压压的一片,能看见的,只有举着的火把。
赵则白和阮暮言穿着甲胄站着,刘璟兴还有怀羽带着羽林军和一小支军队在正阳宫前已经打起来了。
到处都是嘶吼声,兵刃声,到处充斥着血腥味。
赵则白见苏祁来了,挥了挥手,下令停下,那些士兵也都纷纷停下了。
偌大的皇宫,这么多人,竟然有一瞬间的安静,所有人都看着苏祁,慢慢走过去。
一身白衣,衣裳的血迹格外明显,俊朗的脸上,血迹已经干了,眼神y-in沉,嗜血。
刘璟兴和怀羽心里也一颤,但苏祁来了,倒是给了他们几分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