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接着看向她,沉声说到:“若不是你身边的丫鬟上报,你还以为你能瞒多久!”
赵政显然有些激动,咳嗽起来。
绘湘案卷?
赵政见她还一脸疑惑的样子,便把手上的纸张用力地扔到地上。
她过去,拿起看,竟然真的是绘湘案卷,可,绘湘案卷,她不是亲手烧了吗?
怎么会?
对了,那个时候,是承欢进来说是裴老夫人叫她有事,她才把案卷放在了桌上。
应该是那个时候就被掉换了。
还有她的身份,云儿说跟承欢有关,想来,应该也是没有说谎!
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巧合。
所以,一开始承欢的出现,就是阮暮言安排好的!
她回头看向承欢,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失望。
赵政道:“裴清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嘴角扯开一个释然的笑:“微臣无话可说。”
赵政看向裴清越,她眼里的冷然是真的,失望也是真的,还有绝望。
他的心里一瞬,竟然想起了y-in曼,从前从没注意,她的那双眼睛,什么时候,竟然同y-in曼如此像。
应知扣了扣门,将他的思绪拉回来:“皇上,苏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
苏祁进来,身上带着外头的寒气,一股凉意。
他显然有些急,脸上带着一丝鲜少的焦躁。
“皇上。”
苏祁行了礼。
“苏祁,你这么急做什么?”赵政沉稳开口。
苏祁这才稳了稳心神,瞥了一眼跪着的裴清越,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所幸赵政并未察觉:“来的正好,阮暮言,此事,你再同苏祁说说。”
阮暮言眉头一皱,眼神里露出一丝不善,但还是依言,将此事重复了一遍。
赵政跟着听完,问道:“此事,你怎么看?”
苏祁躬身:“回皇上,此事,微臣觉得,裴大人固然犯了欺君之罪是事实,但到底此前绘湘翻案,左右都未曾查到定远侯身上,想来此事,与定远侯关系不大。”
“再者,微臣觉得,此事不宜张扬,若被市井之人听了,满朝文武,反倒会遭人耻笑,一个女子当了朝臣如此久,现在才被发觉,传出去,不免……”
阮暮言一听苏祁为她辩解,不禁有些急:“皇上,裴清越可是欺君,若是不严惩,恐怕……”
赵政刚想开口,门口又传来应知的声音。
“皇上,云阳国狱程大人来了。”
应知摸了摸额头,今儿怎么回事,一茬一茬人往这宣明殿跑。
程式进去,一眼就看到一群人都在,顿时有些被吓到了。
有些颤颤巍巍地道。
“禀皇上,赵昰昨晚在水牢断气了。”
赵政挑了挑眉:“正好,位置都腾出来了,传朕口谕,裴清越欺君罔上,朕念及为官多年,并不牵连其家人。”
赵政扫了一眼跪着的裴清越。
“程式,人,你直接带走吧。”
程式一听,慌乱跪下:“臣,遵旨。”
虽然不知道裴大人因为什么欺君了,但是看这情形,向来应该不是什么小事。
程式摸了摸脖子,这种大事,他这种小官可不想参和,万一一不小心,可是要把命搭上的。
遂拱手朝着皇上道:“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说完此话,看了一眼裴清越。
裴清越怕不是疯了,脸上竟然还带着笑。
她笑着朝赵政跪下,只是那笑,带着一股凄凉酸涩。
嘴里一字一句,郑重道:“微臣,谢皇上圣恩。”
赵政连眼皮都没动,她径直起身,看向程式。
程式都看呆了,看到裴清越看向他才反应过来,连忙道:“裴大人,随我来吧。”
领着裴清越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