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迈来找金翠的那天,金翠的丫头春玉被支开了,许迈偷偷摸摸的溜了进来。
隔了好一段日子了,有情人相见,那真是干柴遇着烈火,叫那封/建礼/教都去见阎王爷,只想做点什么不能做的有颜色的事情。
当然是没做完,不是不敢,是被撞上了。
被珍珠撞上了。
晴天霹雳。
金翠顿时慌了,一个没留意,裹着半张被子,从榻上滚到了地下。
多少狼狈。
哎呦呦,这干什么呢,看看。
珍珠没去喊人,只y-in阳怪气地笑着。
有那么一瞬间,金翠甚至想就这么给那个丫鬟跪下了。
要是磕头可以挽回什么已经发生的事实,她愿意磕得鲜血淋漓。
“我们来猜一猜。”陆丹忽然出声,“我觉得许迈是这时候哑的。”
“哎,卤蛋儿。”陈知南叫了一句。
“嗯?”陆丹回道。
陈知南总觉得这段时间陆丹同李重棺之间的气氛有点过于奇怪了,但他看了看杨有云,想了想,还是选择闭了嘴。
“没事儿。”
陆丹猜的是没错。许迈的确是在这时候哑的。
不仅哑了,还死了。
是被珍珠灌的药。
明明也算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不想心思却恶毒至此。李重棺有些不忍看,稍稍闭上了眼睛。
这事情到底还是被捅出去了。
金翠还怀着孩子,倒没出什么事情,既没淹死也没报官,叶老爷权当吃了这个哑巴亏。最大的受害者除了许迈,却还有一个春玉。
金翠的贴身丫头春玉,因着办事不利的缘故,被活活打死了。
“春玉长得很像张敏啊。”杨有云忽然道,“额,不对。”
“张敏长得很像春玉。”
“是。”李重棺轻声道,“是很像。”
周遭景色一变,却是张敏家住得那条街。
一个生得颇像珍珠的姑娘,提着袋馃子,正同张敏聊的高兴。
是两个苦命姑娘的下辈子。
却还是依旧苦命。
约莫是老天爷不长眼,当奴婢的人,在新中/国也没能富贵起来。
再然后的事情很简单了,那个生得像珍珠的姑娘,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热汤居,喝了猫婆的汤。
她成了一只猫,突然的跑到张敏家里去了。
她成了“财神爷”。
“这算孽缘么?”陈知南不知如何评价这段故事,摇了摇头,“唉。”
“易魂竟可以看到前世。”李重棺道,“不错。”
陈知南仿佛已经听出李重棺的话外音是“终于有点用处”了似的,没接那话茬,只说道,“明天晚上继续去找许迈。”
“还有三天,应该来得及。”
“直接把猫婆做掉,不是更容易?”杨有云问,“一了百了,简单方便。”
“比解决事端更重要的是真相。”陈知南道,“哪怕我也卷入这事端里。”
李重棺轻轻摇了摇头,看了眼陈知南,忽然发现这人好像一瞬间长大了似的,给人感觉成熟不少,不是心理上,是外表上。
“你知道么,”李重棺道,“你爷爷也曾同我说过这样的话。”
“我知道。”陈知南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李重棺一眼,“这也是他对我说的。”
“他现在来不了,所以,从这地方出去之后。”
陈知南轻轻说道:“我会替他从你嘴里撬出他想要的‘真相’。”
再下一瞬,易魂解除。
陈知南又变回了那只毛绒绒的小家伙。
李重棺同陆丹心里百味杂成,杨有云摇了摇头,睡了。
李重棺却立在窗边,凝视着窗外屋檐上悬着的灯笼。
“真相就一定是……什么好事么?”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