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江家的布庄早已不在,变成了如今的‘天工坊’,”浮生摇摇头,突然笑了起来,“其实我也没什么好责怪你的,你爹娘说的没错,江家落难了,只能怪我爹经营不善。”
“可是我想帮你们!”寒衣突然有些激动,带着歉意地说道,“毕竟我们两家曾有婚约。”
“婚约?难道他们没告诉你,当日你爹娘不顾往日交情硬是将我们姐妹撵出去之时,你与若梦的婚约早已解除吗。”浮生冷笑着看着寒衣,仿佛又回想起当初的事情。对方却像是受到很大打击,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你说什么!”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炎天雪知道不好,原本她是想看看能不能找机会让浮生和寒衣改善一下关系才会拉着若梦一起离开的,哪知居然听到了浮生与寒衣往日的恩怨,而且还把拉着一起偷听的若梦扯了进来,一时间也来不及拉住激动的若梦,就这么看着她冲了出去,自己想再躲回去却又来不及,只能站在门口,也不知该怎么做。
寒衣和浮生具是一愣,却没人注意到炎天雪,两人都盯着若梦,显然没想到她会听到这些。
“姐姐!你们说的都是真的?”若梦激动地跑到浮生面前抓住她的衣袖问道。
浮生看着她,微微点头,眼里带着悲伤。
她一直不把以前的事告诉若梦,也是不想让她面对这样的情况,哪知却让她听见了自己和寒衣的对话,想要否认当然不可能,只能叹了口气,勉强将心里的火气压下,转头对僵在原地的寒衣说道:“你走吧。”
寒衣不说话,却也不打算离开,就这么无力地站在原地,似乎是想走上前,却又迈不开步子。
炎天雪站在原地出去不是,不出去也不是,这毕竟是他们的事,她确实不好说话,一步步向后退到外面,虽然还想再听下去,但是却又似乎过于多事了,犹豫之后还是决定向外走去,他们的事她帮不上什么,而且这些过往浮生也一定不想让外人知道,只能交给他们自己去解决。
才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了,炎天雪看着前面白衣翩翩的男子,怔怔地站在原地,心却因为激动跳到了嗓子眼。
今夜本是无月无星,天空黑得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般,眼前的男子手里提着一个灯笼,黑眸里带着复杂的情绪,雪白的衣服被柔和的火光染成淡淡的黄色,左手拿剑,身上带着一股子侠气,俨然一个江湖大侠的模样,此刻却一动不动地盯着炎天雪,似乎是看痴了。
炎天雪回过神来,心里却升起淡淡的失落感,能出现在张府的男子并不多,那一袭白衣让她产生了张良回来了的错觉,激动的心情却在看清那人的脸后重重地落了下来,这才明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是什么样的感受,竟然能泛出点点苦涩的感觉。下意识地伸手握紧衣袖里的那张绣着琼花的锦帕。
良良,知道么,我真的好想你。
经常会幻想琼花开遍之时我们重逢的情景,会不会很唯美很浪漫?那个时候我也能骄傲地告诉你,我不是个小孩子了,你看,你不在我也没有任,我和大家还好好的守着张府。那么,你是不是会开始将我当成一个女子来看待?
望着眼前的人,心却早已经想到很远,而对方似乎也没有说话的意思,盯着炎天雪,目光却带着一点痴,似乎也透过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
“你是,张彦远?”炎天雪先问出口,刚刚的失落毕竟还是让她有些难受,回过神来之后才发觉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若是有人过来,只怕会当成一堆情侣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吧?察觉气氛不对,她还是选择了先开口。
能让她见一眼就记得的男子不多,而这人救了她两次,她当然不会忘记。只是有些意外除夕夜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张彦远像是听到炎天雪的话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朝她浅笑着点头:“今日除夕,来看看你。”
看看?他们熟到需要过来看看的地步吗?虽然还是觉得奇怪,炎天雪也只点点头,反正这人也属于行踪成迷的一类人,她也猜不到。走上前去,却没想到闻到一股子刺鼻的酒味,应该是喝了很多吧?
看着张彦远的侧脸,心里虽有疑问,却没有再问下去,他们除了他救她的两次之外在没有任何交情,难道这大侠是闲来无事,想过来看看自己救过的人过得好不好?
不过既然人都来了,她当然要好好抓紧机会了,于是可怜兮兮地望向张彦远说道:“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因为吴大人的缘故,她平时都不敢出门,爱热闹却又偏偏不能出门,这阵子也是憋坏了,既然张彦远能把她救下来,那跟着他一起出去应该不会遇到危险吧。
张彦远看看她,点头。
一起走在大街上,大概因为所有人都要守岁,街上也很热闹,有小孩追逐打闹,很有活力的模样,还不时传来大家的欢声笑语。
“你不和家人一起过节吗?”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炎天雪发觉张彦远似乎不喜欢说话,于是问道。这样的节日,除了他们几个特殊情况的人,其余人应该都会和亲人一起过吧?
“你呢?家人呢?”神色一黯,张彦远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却也不说出来,将问题抛回给炎天雪。
“我啊,我也很想和他们一起过,可是没有办法啊。”炎天雪说着低下头,‘每逢佳节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