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咳嗽一声:“你女儿我可是检察官,就算您用了这些违法药材,我也照样起诉!”
杜松林笑起来:“我当然不会。怨念归怨念,该守的法度我也绝不越雷池半步。我只是为了保存古方,想法设法找过这种老的原料,既能让古方实现,又能不涉及违法。可是却太难了,尤其是虎须这样小件儿的,认识的人不多,又不容易保存的,难度就更大。”
杜松林望安澄一眼:“如果不是极其有心的人,就不懂得这个的价值;如果不是有上天入地能耐的,也根本就找不到这个。当然除了极其有心,以及上天入地的能耐之外,还要这个人懂法、守法,才能让这个物件儿可以正大光明作为礼物,这么看似平平无奇地摆在我眼前。”
安澄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为了怕被爸一下子给猜着了,她赶紧转移视线,一指那酒盅。
“楚闲这酒,您也说过是有心的人才能找到的。您说他年轻又有眼光,难得极了……切,爸您最近是不是就爱用这套路夸奖人啊。听听,这简直是如出一辙啊。”
杜松林垂下眼帘:“能在m国找到老的梅雪,的确是要有心而又有眼光,可是我也说了,能找到这虎须,而且合理合法放在我眼前的,是要‘极其有心’,并且有‘上天入地的能耐的’。”
安澄立即起身,强行拎起警长就走。
而且放弃人言,只跟它喵喵对话。
真是糟了呢,她现在拒绝听人言,更分辨不出人言之间那微妙的区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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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5、通向你的路太远,对不起我走不到了(2更)
翌日上班,安澄按例到楚闲办公室报到。
薇薇安的案子结了,她将接下来的工作计划预先跟楚闲通气。
“我手上现有的五个案子里,范特伊的警方已经基本完成了侦察,所以我接下来要起诉的就是他。”
安澄将范特伊的案卷抽出来摆在楚闲面前。
楚闲却不用翻开,便直接问:“准备怎么打?”
安澄轻笑出声:“老板这么敬业,还要我们这些下属怎么活?连案卷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哪个案子,给我的压力不要太大。欢”
楚闲含笑摇摇头:“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下属,我才更不敢懈怠。交给你的案子,我自然要先过一遍筛子。”
安澄点点头:“范特伊该死。可是按照警方现在收集到的证据,想要告他死刑有困难,所以我准备兜个圈子,以多个罪名起诉他。这样刑期叠加,我有把握法官判他三百年徒刑。就算不死,也没机会活着走出监狱了。”
楚闲也惊讶扬眉:“这么重?”
安澄勾起手肘来:“是他自己犯下不能饶恕的罪行,那他就该死。”
楚闲满意地微笑:“好,放心大胆去做。需要任何帮助都告诉我,我负责给你调派人手。”
“行,那工作就先说到这儿。”安澄将手掌摊开,盖在案卷上。
楚闲不由得眯起眼来:“安安,你想说什么?”
说不清为什么,楚闲忽然十分紧张,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楚闲,我曾答应过你的,会朝着交往的方向去试试。”安澄垂下头去,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不过迟疑也只是一忽儿,便重新抬起眼来。
眼底,澄澈如泉。
“可是对不起,我发现我做不到了。隔在你我之间的路太长,我的勇气和智慧都不够,没办法走完这条路,走不到你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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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闲手一颤,手边的一杯咖啡险些洒了。
安澄冷静地伸臂过去,帮他将咖啡杯扶住。
楚闲借势一把扣住了安澄的手,将她紧紧按住。
“安安你说什么呢?哪里有什么隔开我们的路,我们同在检察官办公室工作,你和我的办公室之间不过隔着一条走廊。”
“你又说什么走不到我身边了?你现在就在我身边,你根本已经不用走了!”
安澄也没挣扎,任由手被他按着。她静静听他说完,眼波却平静如旧,并无涟漪。
“楚闲,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对不起,我只能陪你走到此处。”
楚闲黑瞳里浮起血光,他猛地松开了手,双手将桌面上的文件全都扫落在地。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突然对我说这样的话?!”
这样的楚闲对于安澄来说是陌生的,可是安澄也并未惊讶。她静静地看着这样的楚闲,等他说完了才缓缓说:“对不起,我尝试过,可是我发现我还是没办法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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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爱谁?!”
楚闲从办公桌后大步跨过来,一把捉住安澄手肘:“还是汤燕犀么?可是是你自己口口声声说过,跟他分手了!”
安澄皱眉:“楚闲,你捏疼我了,放手。”
“我不放!”楚闲更用劲:“安安,我那么一直一直都在努力走近你,你为什么就当没看见?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凭什么要放手的就是我?就算有人该放手,也是汤燕犀!”
安澄深吸口气:“这是办公室,门板也不隔音,你如果再不冷静下来,外面就会挤满了好奇的同事。楚闲,你现在是副检察官,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安澄的提醒起了作用,楚闲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松开了手。
可是他一双眸子还是盯紧了安澄,不肯放她离去。
“告诉我,拒绝了我之后,你要怎么做?回去跟汤燕犀复合么?”
安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