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上前抱住他,动情地说道:“谢谢你的坚持。”
厉出衡嘴角上扬,轻抚她的发端,“为夫可能坚持不了,因为明日会有新的婢女,到时候就换她们了。”
“我是说。谢谢你坚持娶我。”他有更好的选择,安乐公主对他有意,还有不少世家出身的女子都以嫁入厉氏为荣,他不必执着于这一纸婚书,杜家不是良配,杜如笙也不是明事理有敢当的岳丈,甚至很有可能会成为他的拌脚石。以他的深谋远虑,不可能没有发现杜家不能成为他的助力,可他还是执念如此,在她一再地拒绝之下,没有放弃,在杜如笙一再的伤害面前,选择包容。这都让杜且动容,若说他此前种种都是有目的的。那么眼下看来,都只是为了能娶到她。
唇间急切而温热的触感袭来,杜且没有逃开,勾住他的脖颈,送上她的丁香小舌,与他抵死缠绵。
厉出衡的生涩,杜且能感觉到。可能是她太过急于证明自己对这桩婚事的满意,身体与他贴紧,不给他迟疑和犹豫的机会,直与他呼吸相融,鼻息交缠。
厉出衡被动地与她缠绵,脑海中尽是谢桐给他的那本花阵六奇。可在那些艳靡的姿势之前,该如何行事,却是只字未提。他一生自负。自认阅尽万卷书,没有什么是他不懂的,可在洞房这件事上,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一无所知。
过于专注回京,一意策划如何娶她为妻,桩桩件件都费尽心神,以致于他全然忘了婚后应该履行的夫君义务。
她的唇如同蜜糖一般,叫他流连忘返,津液似甘露,浅尝已无法满足。
“娘子……”他松开她,无措地看着她盛满水光的眸子。
杜且执起他的手,引他走到榻前,解开他的腰带,说道:“夫君。夜深了,随我来。”
二更时分,天降大雪,而在新房之内却是温度不断地上升,汗水沿着身体的曲线蜿蜒淌下。
厉出衡是一个很好的学生,放下帐幔的床榻成了他的书案,一次又一次地反复研习,并领悟其中深义,深感书中的奥义,又思索出不少趣味出来,深深投入其间。
这有书等于没书,但也不得不说,得益于书中之精髓。
当然,娘子的可口诱人。也是此中的真谛。
新婚的第一天,杜且扶着酸软的腰肢,赖在榻上不愿起身。她不得不庆幸,厉氏一族久居河东,没有需要请安的舅姑和相见的同辈。
厉出衡却在此时神清气爽地起身,一夕之间的成人,让他格外的神采奕奕。
“今日我还要回趟工部衙门,昨日匆促成婚,还未来得及告假,我去一趟就回来。”厉出衡终于能够明白温柔乡的意义,就是让他哪里也不想去的地方,只想和她朝夕相伴。
杜且噘了嘴,怒目而视,这人吃干抹净了还跟没事人一样。只有她浑身发软,使不上劲来。明明他那么清瘦文弱,可床榻之间却一点都不含糊,把她弄得连连告饶。
她决计不理他,别过脸去。
厉出衡去握她的手,“我昨日没轻没重的,娘子不要动怒,以后我会温柔一些的。”
她的脸都烧了起来,丢开他的手,“快走快走。”
厉出衡探过身亲亲她的脸,“娘子等我回来,你就会知道,我所言非虚。”
还所言非虚!
杜且刚想发作,厉出衡已经起身。唤来阿松准备马车,阿松忙把早饭送了进来,“郎君起晚了,马车早就备好了。”
厉出衡沉声道:“有谁新婚第一天不起晚的?”
阿松也是两眼一抹黑,这种事情他又没经历过,哪里会知道,只是故意想揶揄他,“去晚了,尚书大人会骂人。”
“他骂得还少吗?他若是要骂,也是先骂谢桐。”
阿松嘿嘿直笑,“谢家五爷他,今日是不会回工部了。”
厉出衡闻言扬眉道:“又去杜家了?”
杜且在帐里眼皮一跳,昨日的事情还没解决吗?
厉出衡挥退阿松,撩开一角帐幔,看着她露出外面的一节藕臂,眸中微芒一闪,“谢家的事,你希望我出现解决,还是任由他闹大?”
“装不知道便是,过一段再说。”杜且撑着身,任由黑发在身后散落,香肩尽露,肩上欢爱的痕迹一览无遗,说不出的旖旎。
能不能不回工部?
厉出衡俯身覆上她的唇瓣,厮磨半晌,还是不愿离去。一吻方罢,他抵着她的额头,脸色微红。“为夫不想走,你快赶我走,要不然我又想接着做昨夜之事了……”
杜且闻言立刻推开他,咬唇睨他,“快走快走。”
厉出衡大笑,“等我回来。”
因为他这一句话,杜且一整天都魂不守舍,望着微敞的门一再张望,感叹时间过得太慢,一心盼着他回来。
白芍带了三名婢女进来,分别是青鸾、紫苏、红袖,都是阿松昨日才置办进府。在此之前,如厉出衡所言,他身边连伺候的婢女都没有,全都是阿松一手操持。
“我这里没什么特别的规矩,做好各自的事情,别乱嚼舌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各自心里有数。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刚来,有很多地方都要熟悉和适应。”杜且让她们先下去,只留下白芍一人,“这四处你都看过了?这是什么地方?”
白芍道:“这是高祖时赐给厉氏的老宅,位于昭阳坊。因武帝时,厉氏举家牵往河东,只留当时三房的一支在京中看守门户。如今已历五代,眼下住在这个宅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