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会?”谢桐持怀疑的态度,“以前叫你去青楼你都不去,你会才怪!”
厉出衡阴测测地说:“我不去青楼也会。”
“不会不要紧,小爷可以教你,这种事不丢人。”
齐王抬手给了谢桐一记爆栗,“你倒是教啊。没成亲的人还好意思说别人,赶紧回家养伤,没十天半个月的不许出来祸害。”
“你杀了我好了。”
齐王强行把谢桐带走了,屋中只剩厉出衡一人,他站了许久,直至日暮西沉,他才抬步往新房走去。
走到屋外,看到去而复返的谢桐,他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冲上来塞了本给他,“小爷知道你过目不忘,博览群书,但这本书你一定没看过。”
说完,谢桐就走了。
厉出衡拿出那本书一看——花阵六奇,他的脸顿时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谁说他不会洞房的!
他厉出衡除了打架不会,还有什么不会的!
☆、第75章:礼成! 发红包啦!!
今日最忙的要数阿松,忙里忙外,布置新房,联系轿夫,还要调教新来的婢女、厨娘,忙得脚打后脑勺。等客人都走了,天已经开始黑了,他又指挥厨娘做出晚饭,端到新房内。折返出来的时候,看到厉出衡捧着一本书,神情严肃。
“郎君还不进去,新娘子该饿了,你再不掀盖头,她怎么吃饭?”阿松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看书。
厉出衡把书往怀里一揣,“你和白芍先下去,这一日也是累坏了。”
“可是郎君和夫人晚上要人侍候……”阿松意味深长地笑了,“要是……”
厉出衡斜睨过去,“夫人我自会侍候。”
阿松更是笑得暧昧,“那小的我就退下了,这春宵一刻值千金,郎君好好享受。”
“你回来!”厉出衡叫住他,“你跟我出来已快十年了,也是时候把你送回河东老家娶妻生子!”
阿松急急告饶,“郎君,你不带这样的,阿松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要回河东。就算是死我也要跟着郎君。”
厉出衡说:“跟着我太苦了,在河东侍候我娘比较轻松。”
“不不不,不苦,一点都不苦。我刚刚说过了,不是苦劳,就算是苦我也是甘之如饴。”
“那还是苦,还是给你换个不苦的。”
阿松都要哭了,“郎君你说我哪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厉出衡拍拍他的肩,“没错,你下去吧。”
阿松如获大赦。
厉出衡理了理衣袍,左右观望一番,深深呼出一口气,在门前折返几次,终是闭上眼睛,推开门。
天已经黑了,屋内红烛高燃,映得一室喜庆,饭菜还冒着热气,惊觉已有一日未曾进食。抬步往内,榻前坐着一人,喜帕遮面,静静等待他的到来,他的心狂跳起来,为了这一刻,他等了两世。一世为了家国天下,为了厉氏使命,而让她饱经磨难,等到他有能力护她之时,他什么也做不了。而这一世,他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把她护在羽翼之中,即便她心中依然有着过往的影子,有她眷恋深爱之人,他都不会再放开手。
执念一生,就很难轻易放下。
他重生而来,为她而来。
他等了十九年,等来的却是另一个重生的她,这似乎是上天和他开的一个玩笑,无法让他拥有最初最纯粹的她,但得之已是至幸。
“厉郎?”杜且听到脚步声久久未曾走近,试探地轻唤。“可是你在那里?”
厉出衡应了一声,“是我。”
杜且松了一口气,“快点把盖头掀了,你要再不来,我就自己掀了。”她是真的饿了,谢桐一早就闹上了,虞氏过来找她,饭还没来得及吃,厉出衡就来了,她匆忙打扮,被送进花轿抬进厉府,拜了堂入了洞房,一切如在梦中,可腹中的饥饿感提醒她时刻的真实。无奈厉出衡一直没有出现。白芍也不知道去了何处,只有阿松忙进忙去,最后竟然还把晚饭都摆上了,她只能闻着香味,盖头都还没有拿下来。
厉出衡迈出的步子又停住了,犹豫半晌,终是拿起案几上的喜秤,指尖微抖。因事情紧急,重金之下还是没有找到喜婆,一应的程序只能靠他的记忆和书中的记载,可以往他连洞房都没有进,又如何能明白这桩桩件件的洞房之事。
“快点。”杜且的矜持早就在饥肠辘辘中消失怠尽,猛然想起自己似乎太过豪迈,遂又放低声音,指导道:“拿那个喜秤挑开盖头,倒上两杯合卺酒。”
厉出衡举得手都酸了,这才下了决心似地,大步向上。
突然间,他的身形挡住了屋中的光亮,把她周身笼罩住,她胸口一窒,手指抓住裙面,莫名地紧张起来,呼吸渐乱。
若不是杜如笙步步紧逼,颠倒黑白,意图伤他的性命,厉出衡不会出此下策,将计就计,把她从杜家强娶出来。他会按部就班,下聘,挑选良辰吉日,八抬大轿迎她过门,大宴宾客,让所有人都知道杜且已是他的妻子,而不是如此仓促地完成所有的婚仪。
“对不起,我忘了征得你的同意,就贸然把你迎娶过门,你不会怪我吧?”厉出衡艰涩地开口,“可若是你要怪,也改变不了,我娶你之心。方才京兆尹也在,算是已经挂了单,明日我再去一趟登记造册,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奔为妾,我又如何能这般辱没你。唯今,虽然未能风光迎娶,但总算没有委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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