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庭院,古卫彬来一以个湖泊前的一座小桥,远远地就看到桥的尽头的凉亭中有个身形纤瘦,但却一身华贵装扮的男子正站在倚栏之前,手里拿着一把东西,正挥着撒向湖面。
他撒出的东西飘向空,只停顿半会,随即散开,像颗颗小雨般掉落湖面,化成圈圈涟漪,瞬间,那湖面不再平静,由里往外的似有大波的东西往外冒出,张出一张张口吸住了那掉下的颗粒。四爷看到,尖瘦的面容浮出些许笑意,随即又朝空撒了一把,又引得湖面波浪不停。
古卫彬站在桥头,看到这情形,顿了顿,定了定面色,朝那凉亭走去。
“四爷,”古卫彬站到那身后,朝对方恭敬地道。
四爷没有说话,只又抓起手中的鱼食,朝空中又挥撒了一把,那水里的鱼儿又展开一场铺天盖地般的抢食。四爷看着湖面的情形,淡淡地道着:“你说鱼是不是一种很蠢的东西?”
古卫彬听着,不知四爷问的是何意,他也不知如何回答,没有说话,只依旧恭敬地站在原地。
四爷没有听到他的答复,也没有生气,似乎这些只是一种他自言自语的方式,并不需要其他的人过多参与,只见他自顾自地答道:“鱼呀,是真的很蠢,无论你喂它多少,它都不会觉得饱,只要看到有得吃,就会拼命地使尽办法游去抢食,”说着,他又朝湖面撒了一把,说道:“看,它们又在抢了,只要有得吃,它就会抢,贪得无厌的结果就是……”
他又朝空中撒了一把,静静地看着那湖里的鱼一条条地肚子胀得极鼓,最后,慢慢地,原来清澈的湖泊慢慢染上了丝丝血色,随着余流的涟漪飘散开去,浸透半个湖面。
古卫彬站在那,看着他精心设置的湖景,现时不但变成血红色,还浮着许多因为抢食而胀死的鱼尸,情景异常恶心,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只神情淡漠,站在原地。
四爷看着自己一手撒出的“美景”,神情极为喜悦,甚为满意地将手中最后的鱼食丢到湖里,见再没有活鱼过来争食,便觉得无趣地转身,朝亭中的石椅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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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当街撞人
此时凉亭中就只有他们二人,没有随行的侍从在旁。
古卫彬站得不近不远,刚好是能听得清对方谈话的距离。
四爷抬手,提起桌上的一个茶壶,拿过杯子,斟满,动作轻缓平和,让人差点就要忘记现在湖面还留着的那恐怖的场景就是眼前这人造成的。
四爷将茶杯斟满,几个手指合着轻轻一推,将茶杯推到古卫彬的方向,摆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让他喝下。
古卫彬一看,顿时一下脊背叟地凉透半边,额头隐隐渗出冷汗。没有作声,只低着头弯着腰,对四爷的态度更为尊崇。
四爷看着他,和言悦色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意,说道:“怎的,不喜欢我倒的茶?怕有毒?”
古卫彬看着他,低着头,恭顺地道:“卫彬不敢。”随后一个箭步上前,拿起那满满的茶,一饮而尽。
四爷看着他的举动,才轻轻点了点头,“短短几天功夫,你就能把一座久无人居的宅子修葺成如今这般让人赏心悦目,任凭我见惯京都里的富贵繁华也要被你这里的一片美景所吸引。”说得平和,但语气里似乎带着一点捌扭的情绪。
古卫彬听得,背后的凉意更甚。这位四爷向来心性多疑,纵使他在对方身边办事多年也没法得到全部的信任,想着方才湖里那成千上百条鱼尸就是四爷对他的警告。
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古卫彬此时贴近身体的那一层衣衫已是被汗浸透了大半,如若不是深秋穿的衣衫多了几件,此时定要让人看着明显。
半会,道:“四爷谬赞,这宅子本来的主子就是一个附庸风雅之人,只不过迁居他乡定居,后来又家道中落,才会变卖此地。卫彬来到此地,见到这里一来地理位置较为方便,二来宅里的东西许多都是现成的,也就省去许多修葺的麻烦事。咱们现在毕竟是在江南,是外乡人,如若想在里长呆,没有一处固定的场所,以江南人排外的性格必是不会轻易接受我,那么办起事情来就没那么方便了,如此也只为一劳永逸罢了。这笔钱是在账上支出的,就是想等着四爷回来与你道明,如若事情办完,这座宅子卖了变现会还归账上的。”
四爷听到古卫彬这等解释,面色才慢慢缓和下来,“说得确实有理。买下这等宅院并不是小数目,虽是必要的开支,但如此大资金的动作若没有事先调剂很容易影响大局,希望你以后不要自作主张。”
古卫彬听得,方才他猜得没错,知道四爷今日来这里就是专程来警告他的,还好他先发制人将此时禀明,算是没有隐瞒了,再听到四爷肯跟他说这么多话应是没什么事,总算松了口气。
其实并不是他一定要用对方的钱,但这些年远昌侯府虽有侯府之名,但他的父亲老侯爷行将就木,他们家又是临近削爵,以致现时门庭凋零,实质上是贵而不富。
他是为四爷办事,这些年的许多开支自己是无法承担的,都只能用对方的钱,这些对方一直都是同意的,当时买这座宅院时四爷并不在,他直接用信物去的银号支银子也不是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