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为我们掉泪;这个老傢伙,早就用法术把自己的责任感与恻隐之心给
削到几乎没剩多少。他就万看到我和泠被烧焦的样子,最多也只会叹一口气;相
信过不到半天,他就会想着要做出更优秀的作品。」
蜜在吸了好大一口气后,继续说:「我和泠虽然都是複杂的召唤术产物,但
──真的有好长一段时间,凡诺在煮一锅汤时所花的精神往往还比和我们相处时
要来得多;对这傢伙来说,失去我们所造成的遗憾,应该和失去金钱差不多。」
而即使是以现代的标准看来,明想,凡诺也算是相当富有的。对他而言,触
手生物不仅不难制造,甚至是可以被轻易取代的。
一直到今日,蜜在谈到这几段时,火气仍会上来。然而,看到她咬牙切齿,
明却很难不感到放松;如此自然而然的把心事都吐出来,远比一个人喝闷酒要健
康多了。
而凡诺之所以把战斗时间拉长的原因,蜜也顺便提起:「他可以掌握节奏,
却宁愿被动,主要是因为他期待对方会採用一种非常特别的攻击方式。其实,现
代的幻想作品也有类似的概念,我想你应该能够很轻易了解:就是将术素和术能
都封在体内,完全不露於体外;如此,就能够强化肌肉、骨骼和神经。虽无法像
光柱那样制造够大规模的爆炸,但至少能够摸得到凡诺,也不会很轻易就落到把
自己炸伤的命运。此外,这种法术还有持续时间较长,以及应用范围大等优点。」
而说到这里,蜜也不忘强调一点:「讲句公道话,我们也不能笑那个一身黑的傢
伙太死脑筋;虽然是一位受过不少严苛训练的刺客,身心的标准都远远领先一般
人,但他给凡诺那样反覆恶整,精神应该是早就已经到达极限;在那样的情形下,
人们脑袋的运作会为了追求动作效率,而忽略策略方向。」
明想,蜜也不是真的同情那个一身黑的傢伙,只是给出客观评价,。
蜜在稍微竖起耳朵后,继续说:「而我一直要到当天稍晚的时候才知道,凡
诺原本预定要在两个月后搬离英国。」
「这边啊,我实在是住腻了。」凡诺一边伸懒腰,一边说:「嗯──法国应
该不错,荷兰也是个好选项。」不过,他在看了一下黑袍男子后,又说了一句:
「最近,似乎还会有不少好玩的事会在这个国家发生呢。」
就因为这个缘故,凡诺决定要把搬家计画延后约半年以上的时间;在此次经
历之前,我还以为世界上不会有这种人。
若是被敌人查出位置,还遭受到连房屋都给毁了的袭击,就该立刻离开;凡
诺的计画里没有这些选项,而似乎,他还挺希望接下来会受到敌人的关注。
至於我们晚上要睡哪的问题,他也早就想好了:第二居离这里不到两条街,
已经装潢完成。根据泠的描述,那是一间更大的房子。敌人根本不用再次调查,
而他们下次前来的路径,也应该不会和这次差多少。此外,凡诺应该只要花不到
两天的时间,就能把图书室内的书都移过去。希望刚才的大火没烧掉太多好书,
我想,不敢去亲自确认。
而在不知不觉中,周围的温度降低不少;火被灭了,却不是凡诺所为。我虽
然相信,他能够一边应付敌人,一边把这些小问题都给解决;而刚才,他很享受
挑衅对手的过程;全神贯注,甚至懒得问候我和泠。这就表示,附近应该还有第
三位召唤术士。我猜,那八成就是来帮忙清理现场,并做好灾害控制的。
此外,凡诺离家的部分原因,也和我一开始猜想的差不多。「我去蒐集研究
材料。」他说,嘴角上扬,「再过两周吧,你又会有一位新的后辈,期待吗?」
「有点期待。」我说,语气和表情皆僵硬。
由於黑袍男子的行为太过粗鲁,凡诺为了让情况处理起来更轻松,而拜託一
位同行前来帮忙。和我猜想的一样,那人距离我们不远。他就站在一栋几乎已经
被烧掉一半的房子前,是一个不特别高的胖子,只比凡诺矮不到半个头。
这个陌生男人的四肢还算是有些肌肉,但由於肚子累积太多脂肪,让他整个
人看来仍像个大水缸。他的脸上有不少皱纹,外观看来至少有六十岁。留着一大
把微卷鬍子的他,头发和眉毛也是浓密得很;这些显眼的特徵,和脖子以上如一
块奶油般光秃秃的凡诺呈极端对比。
这个胖子虽然身上沾了不少灰,但──显然是用法术维护──他身上的每一
根毛发看来都很乾净,这算是让我发自内心欣赏的部分。他身上裹着一件湖绿色
的大衣,袖子和下摆都非常长,几乎盖过手脚。而他尽管穿着这样不利於走路的
衣服,我却没看到他曾去刻意看脚下或必须提高衣摆。
他是一名亚洲人,眼睛颜色非常深。虽然外表粗犷,但他的五官其实比凡诺
要纤细
我看着凡诺,问:「他怎么称呼?」
凡诺很快用中文回答:「老石。」他根本没看我一眼,也没解释自己为何突
然说中文──虽然我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