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蓉面色微变,她不是没承宠吗?为何皇上竟下这样的旨意?想到一种可能,她的脸渐渐白了起来。
春香眸色阴冷,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响,随即又道:“对了,宫中规矩,非九嫔三夫人之上的后妃,需服避子汤,羊才人,请将这碗汤药喝下。”
说着,身后的宫人已将一碗汤药呈了上来,散发着浓烈而古怪的气味,羊献蓉后退了两步,一脸阴沉:“纵是要服避子汤,也该是皇帝身边的太监送来才是,怎能劳烦皇后娘娘?”
春香冷笑:“羊才人,你不过是一介才人,哪里有资格劳烦李公公,才人还是尽早将药服下,奴婢也好回去交差。”
羊献蓉不从,春香便示意那几个宫女上前将她给按住了,她亲手端着那药朝她嘴里灌去!那古怪的味道十分呛鼻,羊献蓉将头撇开,紧闭着双唇。
“羊才人,奴婢奉劝你还是不要反抗的好,到头来,受苦的是你。”
羊献蓉厉声道:
“这里是仁寿宫,不是显阳宫,你一个小小奴婢,竟敢逼迫我!到底是何居心,若是太后怪罪下来,你一个小小宫婢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正文17.第17章太后立威
“羊才人,你不必拿这话唬吓奴婢,奴婢是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来办事,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药给喂下去!”
羊献蓉的双手都被抓住,有人甚至趁机扯着她的头发,扯她的头皮发疼,不得不扬起了头,眼睁睁的看着春香将那药凑近了她嘴边,又一手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张开嘴!
“喝,你快喝下去!”
春香的面色狰狞,恨不得将的嘴直接掰开,羊献蓉抵不过她的重力,嘴巴被她捏开了少许,眼见着这药就要灌入!门口处传来一声厉喝:
“住手!”
却是柔音带着几个宫女太监过来了,红袖疾步上前,啪嗒一身,直接将那碗药给打翻在地,又将那几个宫女给扯开,紧紧的将羊献蓉护在身后,春香眸色阴冷的看了她一样:“大胆!皇后娘娘御赐的药都敢打翻,你有几个胆子?”
柔音此时也冷然出声:“这里是仁寿宫,你一个奴婢,不经通传,随意乱闯,已是犯了宫规,怎可还如此嚣张?”
春香自从伺候皇后之后便再没受过这种训斥,不过这人是太后跟前得脸的宫女,她也不好太过得罪,微收敛道:“这是娘娘的旨意。”
“纵是容郡主承宠了,需服避子汤,也该是御前太监送来,哪里轮的到你?太后礼佛,向来不问后宫之事,可容郡主是太后亲赐,不是一般嫔妃。”
春香一看这情形,想着这药已经撒了,又是在仁寿宫,不好再继续纠缠,便恨恨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便带着这些太监走了。
羊献蓉下巴之处一片青紫,看着有些骇人,红袖心疼的眼泪都下来了:“那些人怎么能这么大胆,小姐你可是容郡主,她们也敢如此欺辱。”
“我已经不是容郡主,而只是个小小才人,她们自然敢了。”
羊献蓉嘲讽的笑的笑,看向了柔音,朝她道:“多谢柔音姑姑。”
柔音颇为怜惜的看着她:“容郡主,今日一早,皇上便下令,封你为才人,赐居芙蓉殿,那儿的主位是蒋婕妤,并不好相与。”
“谢柔音姑姑提醒,献蓉收拾一番之后,便去向太后娘娘那请安。”
柔音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红袖,扶着我去梳妆台。”
红袖连忙搀扶住了她,急声问:“小姐,你怎么了?”
羊献蓉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身子有些发颤,在那铜镜前坐下,额头上渗出了薄汗来。
“红袖,你用锦帕将浸些药汁来。”
红袖如她所言,将药汁取来,羊献蓉细细闻了闻,眉头紧锁了起来,红袖疑声问:“小姐,可是这药有什么问题?”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些疑心罢了,待会请太医来看看。”
看来,太后这么做,以她为借口,意在立威,为了不是她,更多的是仁寿宫的尊严,毕竟,春香一介宫女,竟闯到仁寿来,逼她喝下避子药,已经是失了分寸,破了规矩,这事太后如何能忍?
正文18.第18章江太医
只是,这若是真惩戒了,她定会皇后所记恨,她如今又只是个才人,且以后不居住在仁寿宫,处境只怕更艰难了。
太后为了表示她的关爱,派人去太医院去请太医。
请来的太医令名为江瑶,这位江太医,十分年轻,医术却极为高明,只是不喜钻营,反倒被太医院一些人所嫉,到现在还只是个八品太医令。
他一袭蓝色官服,面容周正,弯膝跪地,朝她行了个礼:“请恕微臣无状,参见羊才人。”
“江御医不必多礼,快起身吧。”
此时房内倒没旁人,只有红袖一人伺候着,羊献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并未开口,红袖见此便代她说话了:
“我家主子身子不适,太医您给看看。”
“请问才人是哪里不适?”
“主子脸上有伤。”
“微臣要近看,请恕微臣失礼了。”
查看病情,自然要近身查看,他端详着她的脸,面有异色,神色之间竟显得有些激动了起来!
“才人可是姓羊?”
羊献蓉狐疑的看着他:“正是,江太医你.....”
“才人许是不记得了,四年前,微臣还不是太医,只是个刚入洛城的小郎中,又遭了贼,身无分文,饿的晕倒街头,正巧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