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完这话,跪着的月奴浑身一震,似是怕极了得罪张鹤后的后果,但依旧语焉不详,“月奴只求将军开恩,不要问责张大人,若是张大人怪罪,月奴只怕在府里就过不下去了。”说到最后,已然带了哭腔。
听完月奴的话,霍启便知那张鹤平日里定不是个和颜悦色的主,怕是有些御下的手段,但这只是人的府中事,他也不便多管。
“下去吧。”
月奴聪慧,听了这话知他不会马上问罪张鹤,立马站起向霍启福了个身就退下了。
霍启在房里坐了片刻,起身拿起毛笔正要继续方才的书信,却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将手中笔一抛,急急去了洛青阳的房间。
他轻叩门扉,却无人应答,霍启耐心告罄,正要推门而入,门却开了,开门的是个女孩,年纪看上去很小,长得十分清秀,见着霍启立在门外有些慌张,见霍启打量自己害羞得低下头,支吾道,
“这位大人有什么事?”她刻意压低声音,怕里面的洛青阳听见。
“你是谁?”
“我,我是张大人派来服侍监军大人的侍女。”听霍启问自己身份,女孩支支吾吾半天却给出个不那么叫人信服的答案。
果然霍启不悦的皱起了眉,身上低压气势迫得女孩不得不抬头,见霍启面色冷峻,吓得又低下头,心里害怕,手上也抖起来,手里的锦帕掉在了地上。
她还小,没见过什么大人物,见霍启一身冷峻气势,吓得慌了神,况且她又不是什么真正的侍女,方才为了让洛青阳留她在房中,故意撒谎说自己是张大人派来伺候的人,洛青阳好说话,没怀疑她,但面前这人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话。
“侍女?”霍启捡起地上的锦帕,递给女孩,女孩惊讶又害羞的接过了,红着脸颊,到更显得面似桃花,她轻声道谢,
“又是张鹤派你来的,你跟那个月奴是一起的?”
听他说起月奴,女孩的眼睛陡然睁大,吃惊得抬头望向男人,
“您怎么知道?您,您就是霍将军?”
霍启冷哼一声,却也没有迁怒她,只道,“下去吧,张鹤旁门左道的手段倒是用得顺手。”
“可是,”女孩听他让自己下去还有些犹豫,但一见霍启那张冷冰冰的脸,也不敢说出半句反驳的话来,只犹疑地望望房内。
霍启见她犹犹豫豫的模样,耐心告罄,斥道,
“还不下去。”
“呀,”女孩被唬了一跳,再不敢停留片刻,匆匆饶过霍启就下去了。
待到女孩的背影消失,霍启才收回目光,他想回自己的房间,但这半天却不见洛青阳的影子,心里不免有些担心,想了想,他进了房,顺便带上了门。
大致四顾一番,却并未发现洛青阳的身影,见房内侧室似隐隐有水声,正要提步进去,洛青阳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
“花奴姑娘,请将我的衣服拿进来。”
洛青阳的声音有些慵懒,还带着点黏糊糊的s-hi意,霍启在侧室外虽听得不真切,但也知道洛青阳此时怕是正在沐浴。
洛青阳等了许久还不见人应答,他不确定的询问出声,
“花奴姑娘?花奴姑娘?外面有人吗?”
霍启不知自己还该不该站在这,可他脚下却半点退下的意思也无,正在思虑间,只听得里间哗啦一声,怕是洛青阳久不见来人,自己就要从浴桶中起身。
这会儿屋里不算冷,可如果少年一身带水……
想到这,霍启犹疑了片刻,然后走进了内室,内室装饰简单,用一盏屏风隔着沐浴的大桶,屏风上方飘散着袅袅热气,那热气顺着一直飘到霍启面前,似乎还带着点香气。
洛青阳已经起身,清瘦的身影投映在屏风上,他满头青丝披散,发尾就随着少年的动作而左右倾斜,下面就是洛青阳纤瘦的腰肢,看上去似乎不盈一握,顺着点点细腰往下,则是浑圆的臀部,霍启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冒着‘浑圆’这样一个词来,可少年腰下的臀确实是挺翘的,圆润的,看上去丰腴得很,他有些口干舌燥。
似乎有些冷,洛青阳将一只手撑在浴桶边儿上,又轻轻问了声,
“外面有人么?”
还是没人出声,霍启只听得‘哗啦’一声,屏风后的洛青阳已经自桶中跨出一条腿,虽只看见影子,但霍启依旧知道,洛青阳的腿必定又长又细,他顺着屏风下的空隙看去,果见洛青阳一只带水的玉足已经踩在了地毯上,裸露着的半截小腿修长莹润,还散发着水汽,当另一只脚也跨出来时,霍启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是要给他送衣物的。
霍启拿过放在屏风外椅子上的衣物,绕过屏风将手中衣物递了进去。
洛青阳惊呼一声,“原来花奴姑娘还在么,方才姑娘可是有事,我唤了许多人也没人回应。”
霍启意识到他把自己当成了刚才的侍女,王府里侍女奉衣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知出于什么心事霍启没有出声,任凭洛青阳误会自己的身份。
知道外面还有人,洛青阳又跨坐回了木桶,只是这下同霍启手上的衣物距离有些远了,洛青阳道,
“麻烦姑娘再递近些,我够不到。”
霍启这下知道瞒不住了,想要出声,发现嗓子却干涩得厉害,猛一回神才发现,不止嗓子,他浑身都燥热得很,
“世子,是我。”
霍启一边说,一边却已经绕过了屏风,屏风里的风光也被尽收眼底。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