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琴当时伤的很重,季裳华几乎以为她还未等到为自己报仇就死了,没想到她活下来的,看起来生的yù_wàng很是强烈。
季裳华知道,这是因为她有仇恨作为支撑,才会想要好好地活下去。想起几个月前在季府,季裳华去看她时,她满眼都是绝望,和现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仇恨,可以让一个人改变如此之大。
益阳郡主兀自说着,“那日,我还见到了七堂哥派去的人看望素琴呢。”
季裳华随口问道:“哦,七皇子与素琴很熟吗?”
益阳郡主噗嗤一笑,“七哥那个人谁不知道,是出了名的乐痴,对音律极为喜爱,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将琵琶弹得出神入化的女子,自然不希望她香消玉殒了。我听七皇子府的人说,让素琴安心养伤,等素琴伤好了,还要请她去七皇子府上参加宴会呢。”
“哦,是吗?”季裳华笑道。
这不要说是皇室子弟,就是市井之人也是瞧不起青楼女子的,即便她们有些是清馆。可是七皇子身为皇子却丝毫不在意素琴低贱的身份,不在意世俗的眼光,引素琴为音律上的知己,实在是难能可贵。
她不由叹了口气,“这样一想,我反而觉得这世上之人竟无一人比得上七殿下。”
益阳郡主深以为然,“若非家道中落,素琴怎么可能沦落风尘?她也是个可怜人。”其实她还有句话没说,若是素琴还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以她的才貌,定会有一份美满姻缘的,便是将来嫁入七皇子府也未尝不可。
两人都没有说出来,却是心知肚明。
“七皇子府宴会设在什么时候?”季裳华突然问到了这个问题。
益阳郡主脱口道:“两个月之后吧,镇守东南边境的叶将军回来,七皇子会在府中为他们接风洗尘。”
叶明朗是七皇子的舅舅,一直镇守东南边境,几十年间之回来过三次,每次之在京都逗留两月就回去,是以为了便宜便住在七皇子府。
“既然叶将军为陛下镇守东南,又难得回京,为何不与周家一般,将宴会设在宫中?”季裳华道。
“我也奇怪呢。”益阳郡主道,“之前叶将军回京都是将宴会设在宫中的,这次皇伯父却决定设在七皇子府。我想,可能是陛下想清静清静吧。”
季裳华扯了扯嘴角,“许是如此吧。”
叶明朗回京之事,不过是掀起一阵波浪而已,反正要两个月后才会到京,是以,人们议论议论也就罢了。
如今,大家最关心的还是季裳华被乔氏陷害偷窃夜明珠之事,以及季菀华的失踪。
在京兆尹接手这个案子的三天后,就传出了那个丫鬟招供的消息,的确是乔氏让她将假的夜明珠藏在季裳华身上,但为了怕走露消息,搜查的似乎说什么都没有搜到,等到事后再反口。
京兆尹还审问了于家的管家和伺候在于家主子身边的丫鬟小厮,知情的皆是供认不讳,承认一切都是乔氏所为。京兆尹不敢耽搁,当即就派人将乔氏带去了京兆尹衙门,与那些仆人对峙,乔氏知道事情已经没有转机,怕牵连到自己的女儿,将一切罪过揽到了自己身上。
在加上有周家和季家的暗中施压,京兆尹便迅速判了案你,加重了对乔氏的惩处,流放衮州。
于槐听到这个消息,怕乔氏连累到于家,当即一纸休书将乔氏休离了。
自此,这个案子才告一段落。
季裳华在寿康居陪着老太君,听着周子扬眉飞色舞的说着案情,“现在可算是为表妹出了一口气了。”他对季裳华挤挤眼睛,“表妹可还满意?”
“满意,自然是满意的。”季裳华坐在老太君身边,亲昵的抱着老太君的手臂,“这次,多亏了有两位表哥相助,裳华感激不尽。”
老太君看了两兄弟一眼,故作嫌弃道:“不必谢他们,身为兄长,为你做这些岂不是应该的。”
周子扬捂着心口,故作受伤道:“哎,我就说,只要表妹在,祖母眼里更看不见我们了。岂止是看不见,分明当我们是透明的。”
郑氏一下子给了他一个弹指,嗔怪道:“整日里就属你油嘴滑舌,没个正形,看看你大哥”
还未说完,周子扬就捂住耳朵道:“大哥,又是大哥。”他眼神和语气都很是幽怨,“祖母心中只有表妹,母亲心中只有大哥,就只有我最可怜了。”
“又胡说八道!”周子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若是也好好用功,母亲岂会看不到你?”
语罢,满屋子的人都哈哈笑了,大家知道周子扬是故意逗趣,也乐得配合。
冯氏用锦帕掩住唇,垂下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狠厉。
“那于家人也真是霍的出去,用那么珍贵的夜明珠陷害表妹,若是换成是我,那等稀世珍宝定会好好藏着,万一被人偷去救不好了。”周子扬眼尾一瞥,带着三分笑意一分戏谑,“表妹,你冰雪聪明,可能猜到于家人将夜明珠藏到哪里了?”
其实,他想问季裳华将真的夜明珠藏到哪里去了,不是他想看,是好奇而已。
季裳华微微一笑,优雅动人,“这样珍贵的宝物,自然要随身携带,只不过——”她话音一转你,悠悠道:“放在身边,有很多人觊觎,终究是不安全,恐怕还会惹上大祸,万一有人见财起意,杀人夺宝就不好了。”
周子扬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怔了一瞬又道:“依表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