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众人目光总围着季雪禾而转,卓画溪也不觉看向站于一侧的季雪禾,久久见他与剩下之人无甚反应,她也未做何怨言,嘴角笑笑,道一句:“保重。”继而拉起乌雀的小手,转身便要离去。
正在卓画溪转身走出两步之时,听得身后一声音传来,“姐姐不等我么?”
听见季雪禾的声音,卓画溪脚步一顿,眼中带着丝毫的惊讶转过头去,“你何意?”
“姐姐中毒,莫不是毒也染了耳?”季雪禾轻笑出来,嘴角淡淡道:“还是毒惑心智,竟也让姐姐听不出我话中之意。”
季雪禾一言抵得过卓画溪千句,剩下几人目光皆看向季雪禾,在确认他所意为何之后,挪开了脚步。画莲的脚上已经不再痛的明显,她走上前扶住季雪禾,“季公子眼不便,画莲扶着公子。”
“我也与你们同行,”小宫女也急忙道:“我家乡于千里之外,我也无处可去。”
不做声的何大人本并不赞同卓画溪的想法,然则何大人更不愿一人独行,故而即便再不愿意,他也只是哼气一声,跟上其余人的脚步。
其一行人走了阵阵,一直走于尾端的何大人脚踝疼痛难忍,每走一步都如同要被撕裂一般,他咬着牙,扶向一侧岩石,豆大汗珠顺着扁平的额头留下,“停,停下。”
“死肥,你又怎么了?”对何大人已无甚好感的齐若月抿了抿嘴,看着他。
“我从昨儿就未用膳至今,难道稍作片刻也有错?”何大人皱着眼,大口大口喘着气道。
纵然并不欢喜何大人为人,然则看其面色确实煞白,卓画溪开口道:“是我疏忽,未曾想过用膳一事。”说罢,她看了看四周的荒野,道:“这荒郊野岭虽无人,可有的是野果子与四蹄畜生。我可寻觅些野兔之类。”
“烧烤兔子最好吃了,”听到卓画溪的话,齐若月眼神一亮,“既然这样,我和卓画溪去抓兔子。画梅你们留在这里想办法升起来火。”
“姑娘,你可以吗?”画梅眼神焦虑地看着卓画溪,问。
卓画溪嘴角微笑道:“你不必替我担忧。”说罢,她与齐若月走向草丛之中。
此处荒野甚为广阔,其草苇高过半身,每走一步均要双手拨草至一侧方可。然草丛虽茂盛,却无一野兔踪迹。
“怎么一只兔子都没有?”齐若月一手折下一根硬草枯苇,叼于嘴角,抱怨道。
一阵的搜寻也让卓画溪额间略出汗,她抬起衣袖稍作擦拭,不知是否灼阳太烈之缘故,卓画溪只觉眼前一阵晕眩。她轻摇头,稍作缓解,继而言:“野兔一类也多出没于林间一代。”说着,她一步一步走近一侧树林的阴影。
“看不出你还懂的抓兔子?”齐若月跟上她的步调,说。
卓画溪轻笑一声,“怎能当得起一个‘懂’字,不过是出身农户罢了。”她说着俯下身,脚步渐缓,声音愈微,“兔耳灵,需得小声。”
齐若月会意点头,附身走向另外一侧,搜寻兔子之影。其双目扫过林间时,留意到一处草丛之中似有窸窸窣窣之动静,动静看着非大兽之举,齐若月急忙朝着卓画溪招手势,“卓画溪,这里有。”
看见齐若月的手势,卓画溪走去,“应当为鼠兔一类。”
“鼠兔?也可能是老鼠?老鼠也能吃?”
听闻齐若月之语,卓画溪身子一僵,心仿佛漏跳一次,继而喉咙作哽如吞石块,“能。”在她说出这个字的时候,齐若月已经压低了身子凑了上去,双手正欲拨开草丛之时,丛中小兔一下跳出扑来,惊的齐若月往后一顿,重重落地,“哎哟,我的屁股喂!”
小兔并未停下动作,而是双腿扑腾着朝着卓画溪的方向蹦来。若论平常,小兔应当躲藏于草丛之中,怎得今日如此?卓画溪心觉诡异,在小兔加快其速,一个上跳扑上之时,卓画溪侧身一躲。因冲劲太猛,小兔未曾反应过来便已头撞于冷不防出现于面前的坚石之上。
其力凶猛,即便站于一侧的卓画溪也能听得清楚小兔脑骨因撞击碎裂而发出的摩擦折断之声。
“想不到还真有守株待兔这个事情,”齐若月看着面前倒地不起,只剩下双脚时不时扑腾抽搐的小兔,感叹出来,“还真是掉馅饼了。”
卓画溪却不觉如此,她两步走近小兔,“此兔颇为怪异。”她说着,伸出指尖,抓起小兔的长耳,顺着翻开其面孔,这才发现这只小兔生的一口眦龅的长牙,牙尖锋利如锥。
“我的天,”见到面前异样的小兔,齐若月吓了一跳,正欲爬起的身子在一起向后一倒,“这是变异了?蛊尸兔?”
卓画溪看着手中的小兔,抿了抿嘴角,“只怕也是染了尸毒。此兔不可食。”说罢在她欲松手丢弃小兔时,小兔的的双脚忽然蹦弹几下,前爪亦如同复苏一般肆意抓挠挣扎。见到小兔竟“死而复生”,卓画溪握着小兔长耳的手收紧,抬起的手臂因小兔的扑腾而颤抖,手中的长耳也因小兔的躁动而一点点从她拳中滑落。
倘若这只小兔逃脱,那多的便是一威胁。卓画溪一咬牙,紧握小兔的手臂猛然一甩,砸向坚硬的石壁,其用力之大,动作之猛,每一次小兔的身体砸落于石壁之上均发出“喀嚓”的声音。
一下,两下,三下……
不知究竟甩砸多久,直到手中小兔一身洁白的绒毛被其体内溢出的污血染湿,其原本蓬松的绒发也因血而变的粘稠耷拉时卓画溪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