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瓶子,口中喃喃自语,“楚家!”
宋瑾瞧见她眼里的疯狂,唇角微微一掀,却是没有说话,静静的在一旁侧身而立。
一会方听商玉莹道,“王爷记得今日的话。”说罢轻轻的转身向外走去。
“玉儿!”宋瑾上前去拉她,被商玉莹挣脱了。
商玉莹出去后,苏东林从窗外翻身进来。
“王爷,这红颜枯不能交给旁人,若一旦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宋瑾摇摇头,“无妨。她既然已经知晓就索性依了她。”
“若是夫人宣扬出去……”苏东林觉得商玉莹知道了宋瑾给她下了绝子药,以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宋瑾痴心一片了。
宋瑾轻笑一声,“一个人一旦有了yù_wàng就能控制。她既然要了后位就至少在事成之前不会去节外生枝。派人盯着她,特别是送往外的信笺。”商玉莹既然有所求就不会把消息透露出去,如今正是要紧关头,步步惊心,宋瑾怕的是她急功近利反倒添了乱。
苏东林应诺,“是。”
宋瑾看到一地狼藉,揉了揉额头,绕到一侧,撩起衣袍在棋子案前坐了下来。一个女人不足为虑,他担忧的是另一件事,“匈奴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葛尔泰要再加一千斤粮,且还是一口咬定要见到殿下的亲笔手书。”
宋瑾拿起棋子垂头摆棋,边问道,“上京那边情况如何了?”
“陛下近日身体欠安已经快半月,皇贵妃和瑞王倒是没有任何动作。”
“半月,”宋瑾捏着一枚白子注视着棋盘,棋局早已烂熟于心,不消半会已经全数摆好。
棋局两方对峙中,黑方气势磅礴里,白方仅剩一半之数,零零散散洒了半个棋盘,有些不成气候。
宋瑾沉吟片刻,又问道,“大晋与鲜卑的战局如何了?”
苏东林脸色微妙,“又夺回了一县,接下来怕是檀石槐会亲自上场,胜负不好预测。”
当初无道提出趁三族动.乱之际,大晋趁檀石槐自顾不暇之时趁虚而入与鲜卑停战。只是万万没料到檀石槐的威名另三族闻风丧胆,不战而降。
结果当初谋划妥妥的停战书,如今影子没见到,倒是凭白又招惹了个煞神檀石槐。一众谋士几乎日日臭骂无道,那人却只道,“若没有降书,吾甘愿请死。”
他说的那般平淡如水,一如当初提出由商家父子趁乱夺兵权时。就连宋瑾也无可奈何,说不信罢,他的确是让商家重握兵权,即便拿不到停战书也是大功一件。说信罢,檀石槐虽年少,但他从十四岁被选为头人开始就没有打过一次败仗。“草原狼”不光是徒有虚名,商侯爷虽跟着天成帝打过江山,但多年未带过兵,商战记忆又还未恢复,在檀石槐面前,谁也不敢保证能打赢。
可无道又说的那般言辞凿凿,让人又少不得期盼。
☆、第一百零九章
宋瑾思忖半晌,“那便这样罢,端看这仗的输赢。先吊着葛尔泰,倘若商盛明父子能胜,便全答应他。”
宋瑾捏住眉心,烦躁的丢了手中的棋子,此时他最大的绊脚石便是鲜卑。若此战不息,商家父子便抽不开身,他根基不稳,所有的谋划都是空谈。
而苏东林担忧的是另一件事,蛮夷向来贪婪。葛尔泰越来越索求无度,他迟疑道,“殿下,匈奴之事要不要告知于无道先生?”
宋瑾摇了摇头,用人不疑,但此事关重大,一旦暴露了他便身败名裂,一辈子的名声没了,此事最好是越少人知晓越好。
“不必,此事不宜外露,一切须得你亲自去办。”
宋瑾叹了口气,但愿他的父皇身子还能拖到那个时候罢!
而此时在上京的天成帝却是已经不行了,只不过所以消息被张淑媛封.锁了起来,透不出皇城墙头一丝丝儿出去。
这日张淑媛刚侍了疾出来,就见常年不出宫的赵皇后从廊下走来。
张淑媛抚了抚发间有些松散的如意钗,拦在门前头。打眼瞧着她。穿着半旧缂丝朝服,带着五尾凤钗,腰间一对子母金镶珊瑚并蒂花纹香囊是老太后做皇后时传下的物件,张淑媛瞧着她颈上配套的那串溜红的珊瑚珠子轻笑了一声。
在那香囊中发出似有若无的香气里微微福了福身,缓缓开了口,“皇后娘娘不在床上养着,来这里是做什么?”
赵皇后听出了她口气里的刁钻,却是没时间和她搅。如今已经半月不见天成帝了,虽然每日有太医去昭明殿请脉,可她就觉得这里头有什么古怪。
如今宋瑾远在边关,这张淑媛母子又把持了朝政不说,现在又挟持了陛下。居心叵测,意欲何为,谁人不知。如若让瑞王母子得逞,以张淑媛的狠辣,他们母子怕是连容身之处都没有。她倒罢了,只是她的瑾儿那样的气度人品被这母子祸害,她即便是死也是不甘愿德。
所以一向温和软弱的赵皇后为母则强:
“让开,本宫要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