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中宫的权力牢牢掌握在花夕颜手里。只是这内务府用人,招人,向来是欺上瞒下的,花夕颜不可能全部管到面面俱到。
“不是。”柳姑姑答。
李顺德想:大概又是内务府收了谁的银子,偷偷收了人家的闺女进来当宫女。实在越来越不像话了。要收新人不是不可以,但是,摆到主子面前来,不是迟早遭主子骂吗?
想到那内务府的公公,与自己有点交情,李顺德考虑着事后要与对方沟通一下。
花夕颜可不像胡太后,不是孝敬点银子就不追究的主子。
花夕颜等到,想着她哥是不是都忘了她落枕的事儿时,她哥终于姗姗来迟。
宮相如走到他们用膳的面前,拂跪:“臣给圣上和娘娘请安。”
“起来吧。”不用她说,他比她更急的样子,“快给她瞧瞧。你再不给她瞧,她快恨上朕了。”
花夕颜立马受到她哥射过来的一记眼神:怎么回事?
顿时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痛感。
不管怎样,她哥取出针,给她在膝盖底下找准穴位,一针下去,她感觉脖子就松了。因此咕哝:“我自己也行,只是这脖子歪的厉害,拿针不准。”
“秋近,你自己都不知道要防寒保暖吗?”
这落枕,大都是因为风邪入侵经脉导致。
花夕颜知道自己理亏,不和神气的大哥辩论。
瞧她脖子好了,他招呼她哥到旁边说话了。两个人,可能是在议论昨晚上念慈暴毙的事儿。
她哥是神医,拿捏个词儿搪塞他,还是不难的。她想。
宫里又有人来催。黎子墨只能回宫里处置完公事再说。因此,吩咐了宮相如在这儿再陪陪她,免得她那落枕只好了会儿又复发。她哥只能领旨。
一群人躬身,送走御驾。
花夕颜坐回石凳上,问兄长:“用过早膳没有?”
“吃了再过来的。”宮相如为防来了之后主子还有其它事儿要他办,吃过再来。
花夕颜心里暗自琢磨着,那位月室殿行走尚宫怎么还未到。正这样想的时候,柳姑姑带着齐云烟走进了院子。
大概是没有料到他会在这,齐云烟眸子里划过一道惊诧,随即很快地掩盖住。
花夕颜唇角微噙,笑意地看着他们俩,对她哥说:“这位是齐尚宫。”
由于尚宫比刑部尚书地位低,齐云烟向他福身:“本官拜见宫大人。”
宮相如回了礼,规规矩矩的礼节。
花夕颜见他们礼尚往来,接下来,又是都没声了。
一刻,只听秋风扫地的声音。
花夕颜指尖揉着额角,不知怎么破解僵局。
宮相如反正见着她无碍,找个借口先溜了。毕竟他一日里安排的行程也是甚多。一个一品官员,哪有闲空在她这里陪她。
听她哥匆匆的脚步声走了,那齐云烟,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花夕颜向她招招手:“来,坐本宫这儿。”
福身行了礼,齐云烟只站在她对面的小石凳旁,不敢坐下。
小五这时从外头急匆匆走进来,贴着花夕颜耳畔说了句话。
杏眸微眯,听着小五说的那个午时见面的地点。挥下手,小五站到她后面等她做决定。
齐云烟此刻,已是警惕地抬起了脸,看着她和小五说话。
花夕颜当然不可能只是为了她哥,才将齐云烟任命为行走尚宫的。知道了齐云烟在打击胡氏的手段之后,她感觉自己似乎对这个闺蜜暗藏的才华,还不是了解到透彻。
“齐尚宫,听说你会用术?”
术这东西,她宫槿汐真是没学过。她闺蜜又是从哪儿学来的,怎么以前没听说。
说起来,齐云烟会研究起术,当然是由于窥探到了齐夫人被人控制的秘密。没有人教,但是,她能自学。
“回娘娘,臣女自幼读书较多,不能说饱读经书,只是对一些书籍略有研究,所以,接触到了术。后来,在白龙寺抽过一支签,让大师解签时,解签大师说臣女本命属火,研究术有一定天赋。”齐云烟道。
研究术的人,最好的天赋,是本命纯净,属于五行之中的其一。因为一般人,出生时天命,隶属于不至于一行,或许是五行之中的其二,或是五行之中的其三。本命的五行越纯粹,越容易操纵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