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陪我喝一个。”
金国泰催丘西的眼神既有父亲的严肃,又有朋友的真诚,把手里的酒杯和丘西的酒杯放在了一起。
丘西看着酒杯低声说:
“二伯,我不会喝酒。”
“谁生下来什么都会?还不是学的嘛!不怕你不会,就怕你不诚心学。来,咱们喝一个。”
金国泰的声音有点激动,也很响亮,看着母亲的目光亲切而柔和,好像在讨母亲的欢心。赵桂芝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一样,认真的扒着碗里的饭。金国泰见母亲没吱声,自讨没趣的又补充了一句:“坏的我们不学,害人的我们不学,学喝点酒还是可以的。娘,您说对不对?”
金国泰把“娘”叫得特别亲切,树木听了都会微之一动,还叫得有些响,生怕母亲听不见。一切恰到好处。
赵桂芝还是没抬头看谁,生怕自个的饭碗跑了似的死盯着。丘西道貌岸然的一粒米一粒米往嘴里塞。金国泰尴尬的往嘴里夹了一片冬瓜片,还带着征求的眼神望着母亲。突然,从老人碗沿边冒出一句非常不友好的话来:“都喝一个吧,这些年够苦了。”
赵桂芝说话的语速很快,就像裁缝撕开布匹一样清脆。就这一声,把丘西的心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丘西真想喝口酒把心里的伤痛给麻痹;把金国泰的心也撕开了一道口子,那口子里流淌着父亲的血液。父亲不是因为三弟喝酒冤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