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因为这一番折腾波及了腹部的伤口,闷闷哼了一声。沈笑笙的毒好生厉害,连季扶苏也只能压制,不能清除。
“公子,怎么样?你怎么样?”夕印喉头哽咽,却再不敢上前扶他。
“出去!”
“温舒,你让我看看。”季扶苏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他身旁。
“出去!”都出去吧,让他一个人,谁也不要来打扰他。
季扶苏什么话也不多说,一个手刀敲在他后颈,人直接晕在了他怀里。
“季扶苏,你这是做什么?”
季扶苏懒懒地看她一眼,“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掌心按在温舒后心,内力迅速涌入温舒体内, 那受创的腑脏经络。
夕印哑口无言。
季扶苏运功完毕,将温舒安置在床上。从榻上下来时眼前突然漫过一片黑芒。他瞅了瞅坐在温舒塌边拿着手绢细细擦拭着温舒额上汗渍的女人,神色黯淡地笑了笑,在案几上留下一个青色的小瓷瓶,“这是我新配的药,等温舒醒了再给他服用吧。”
第十一章暗查
天刮起了大风,呼啸着拍在窗棂上,如同张着饕餮大口咆哮的老虎,发出可怖的吼声。
君凰翻着手中的资料,时而皱皱眉头,时而提笔写上几个字,沉浸在思绪中。
小泉轻声推开书房的门扇,见他神情专注,似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疏狂张扬惯了的人突然间
沉静下来,竟然……别有魅力。该不会真觉着公子不回来了,阁主索性开始接手公子手中的活
吧?那可怎么是好。
小泉皱皱鼻子,将饭盒搁在案上,取出筷子,“阁主,该用膳了。”
“嗯。”坐着的人翻看着手中文书,头也不抬。
咋咋呼呼的人突然间变成这样,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呐。
“阁主,先用膳吧,用完膳在忙也不迟。”
“我不饿。”
小泉丝毫不畏惧强权,“不饿也得吃,难道你要像公子一样把自己弄得病歪歪的吗?”
闻言,伏案疾书的人终于停下,抬眼看她,“温舒他身体一直都这么差吗?也没见方衍到他那
儿走动。”他只知道他体质不好时常感染个风寒而已。
方衍是惊鸿阁的专属大夫。
小泉搓搓冻麻了的手,回想一下,“这个嘛,嗷,我记起来了,夕印姐自己就是个大夫呢,听
说还不比方大夫医术差。”
“是这样……温舒的事,你倒是了解得全面,连他身边的人都知之甚详。什么时候,你对本少
爷有对他半份心,我就心满意足了。”忽然发现,原来他对自己的
“恩人”竟忽视得彻底,连他身边的丫头也比他了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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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讨喜的娃娃脸笑得娇憨,“嘿嘿,有了,有了,怎么会少了少爷。少爷你不知道,晚上我
们一帮丫头没事的时候就爱讨lùn_gōng子和少爷。”
“嗯,我?”君凰整理着书信的手指顿住。
“嗯,公子年纪不小了,也该娶妻生子了。我们把江湖上有名的美人都排了一遍,比如江南四
大家族欧阳家的素凝仙子美丽无双,但听说她脾气火爆,不行;峨嵋派的女弟子静影姑娘娴熟
温婉,不过听说她可能是下一任掌门人,掌门是不能成亲的;还有……”小泉注意到君凰越来
越不耐的神色,不怕死地道出结论,“总之,我们的看法是,将公子配给别人,还不如配给少
爷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其实我们丫头私下里都觉得少爷和公子站在一起很配,都很俊美,一
个是偏阳刚的,一个是偏阴柔的……”
“你再敢多说一句,少爷我先把你打发嫁人了。”君凰暴跳如雷。
“啊……哈……那个,屋里的衣服还没洗,少爷我这就去洗。”小泉赶紧逃之夭夭。
“死丫头!”君凰望着她溜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毗牙裂齿地笑。
夜幕一分分浓郁铺陈开来,一轮弯月攀爬上天幕正中。
君凰伸了个懒腰, 酸涩的眼皮,总算是完成任务了。
“阁主。”门外有人叩门。
“进来。”君凰立时收起搭在案几上的 ,手忙脚乱地理了理 的书桌。
白青递给他一封信,“阁主,您的信。”
信封上赫然写着“吾兄君凰亲启”。
“嗯,你下去吧。”君凰故作出老成威严的模样挥了挥手。
却在白青出去之后,迫不及待得拆开信件来看,信封里 一张纸,一张白纸,不书一字。君
御记起沈笑笙说过有种特殊的墨汁写到纸上,干了之后便没有痕迹。
他取过茶壶往上面随意一洒,水渍晕开,墨色的字迹缓缓浮出。
他洒然一笑,待往下看,脸上露出惊疑的神色。
君凰一日复一日,闭门不出,潜心处理事务。君凰若是认真起来,也是个挑得起大梁的主。惊鸿
阁主,又岂是吃素的?
待得第三日,是夜,明月高悬,夜色寂寂,暗影疏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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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第三日,是夜,明月高悬,夜色寂寂,暗影疏落。
御风轩窗口立着一人,惯来玩世不恭的眉眼难得正经,随着夜越来越深,君凰的耐心一分分耗
尽。
一股劲气袭来,屋内闪进一个黑色的人影。
君凰转身长舒了一口气,总算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阁主,事情有眉目了。来人摘下面上罩着的黑纱,岁月一刀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