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然看不见,但想象得出这俩人此刻是何神情,哈哈大笑。
洛飞鸟又气又恼:“你为什么知道?”
“我就住在隔壁,早上动静又这么大,任是谁都听得到啊!”
这话还真叫人无法反驳,洛飞鸟哑然,旁边岑清酒捂着嘴不自然地清清嗓子,不搭话,在那儿假装看风景。
“你有什么知道的赶紧说,一直在这里笑算怎么回事?”洛飞鸟此刻已经忘记了什么对于长辈的尊重,只是对于这道人对于自己二人的戏弄很不满。
不过好在这山居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物,清清嗓子恢复了原本平静的神色。他道:“有人抢了我一把刀。”
他又讲得详细了些。说是自己在这里停留这么久,就是为了找这把刀。碰见了那种事,便顺手去帮了那刘屠户一把。
“我是真的想去帮人的,这是我的修行。”他的语气听上去对于二人怀疑他的真诚有些不满。
洛飞鸟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是为何找上他来的。本来对于此人只是问问,结果突然瞧见他的法杖,想起了什么有关的事,这才前来询问。
是那把被芽儿姑娘化为聚灵器的短刀。当时他让岑清酒看刀面也是这原因。上边刻了许多咒文,尾端刻了一个花体的“乐”字;他在这道人的法杖上也看到了同样的特殊纹章,上边挂着的每一个坠饰都有,坐近了看更加清晰,所以他觉得这人跟芽儿姑娘的案子有关系。岑清酒也反应过来了。
就听那居英道人说:“去年年底,在我还在骆告城,那段时间我在街头为人算命。有天正午,来了个年轻人,旁边好像跟了两个女子。”
他看不见,单是凭气息判断的。就感觉那年轻人就这么在小摊面前坐下来,让他帮他算姻缘。刚想着让他把手给自己,那年轻人又说话了:“要不要报酬?”
居英一笑便说:“济世救人,义务劳动,不收钱。”
那年轻人“诶”了一声,坏笑道:“不可,就算是不收钱,别的东西也是要的。”他这么说着就停了,半晌又道,“不如就给你腰间那把刀好了。”
居英不解,为何自己帮人算命,报酬竟是要给人东西。就听那年轻人轻笑一声,问:“你赌不赌?若是你算错了,那刀就归我了;若是没错,我这儿一本书,归你,成不?”
居英对什么书毫无兴趣,却也不解这年轻人是何意,单是调笑:“我一盲人,要这书来有何用。”明显觉得那年轻人哑了,不知回什么号。居英自己心里想,这明明是来算未来的命途,却好似他自己心中已经有答案一般,还能说他是对是错。
虽是满腹疑问,但还是拿过他的手,帮他算了。
当时,居英说,他这一生,缘浅,命薄,能遇上自己心爱之人,自己也不会知道是谁,二人致死也不能在一起。言毕,他叹了口气,从未见过如此凄惨的。
居英算命嘴是刁的,但绝对准。他觉得,不管怎么说,命数都是如此,信与不信都是取决于此人的一念之间。他对这种事情也并不在意,这还是要看当事人自己怎么去想。
那个年轻人听完,沉默了半天。居英正疑心那年轻人的反应时,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继而渐渐换了狂笑,是那种在大街上很能吸引人的注意的那种狂笑,相当诡异。居英知他不信,又说了一句:“你不是真的要来算这个的,否则,你会信的。”
那年轻人笑着笑着,笑得都快要断气了,方才停下来喘几口气。继而又抽回手,十分阴冷地对居英说:“恭喜恭喜,你输了。”
居英还没反应过来,腰间的短刀就已经被人拿走了。他通过气息探出这三人已经走了,他摸索着追上去找,已经找不到了。
然而那刀是不能丢的。洛飞鸟懂得,哪个修士身上没几个法器武器的,用久了都是认主的,若是离了主人,没了主人灵力的清洗,是会染上尘垢,说是要变为魔器去作恶也毫不夸张;再者说,这些用久了的法器,其中的灵力已经是主人的一部分,少了岂不是灵力也要短少。所以拿回来。
“后来,接下来几个月,我探着这刀的气息一路跟随到这里,发现这气息并不再变动,但是我在这里这么找了一圈也找不到,干脆就在这里多住些时日,慢慢找,也不怕如何。”
洛飞鸟和岑清酒听完,叹了口气。原来这居英道人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仅仅是那把刀是他的,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有联系的了。
外边忽而雷声大作,顷刻间,一场大雨就这么落了下来。外边躲雨不及的人都大叫着匆匆逃窜,想着寻找一个合适的避雨之所。这间客栈里也来了不少的人,这一来,一大早原本还清冷的生意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洛飞鸟看着这来的突然的雷雨,叹了声:“这夏天到了。”就听那道人突然问,:“你俩瞧着气度不凡,不如为他二人算上一卦?”
还心说这俩有什么关系,突然想着正是无聊,在雨停下来之前,看来也是查不了什么了,本来还说想去刘屠户家看看的,现在只能等待了,倒不如在这儿算一卦,准与不准,这再另说吧。
先看的是洛飞鸟。伸了只右手递到居英手上,看看他能算出什么名堂。
居英算命不似别人,因为看不见,手心手背上的纹路都是靠着他自己的手一点一点摸过来的,手腕处也碰了碰。这下是碰到了那芽儿姑娘留下咒文,把两人都刺到了。
居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