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了继续查找。
想了想,岑溪最后还是准备去前世自己住过好几年的老城区看看。
虽然离学校有些远,不过多花点钱短租一个月还是可以的。
中午的时候店里就来了个新店长,三十来岁穿着一身简单黑色套装裙的女人。
新店长戴着黑框眼睛长得清秀端庄,嘴边带着恬淡的笑,看起来很好相处,不过眼神一对上,就知道这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
她来之后并没有急着理账开会之类的,反而十分随意的跟员工闲聊了一会儿,了解了一下最近店里的情况。
最后她甚至还主动上楼敲了岑溪的门询问了一下早上的事,还格外温和的给予了岑溪安慰。
岑溪有些搞不懂这个新店长对待自己温和下略带着点讨好恭维的态度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也没深想,简单的表达了自己辞职的想法。
新店长微微一愣,而后笑着挽留:“我知道这次真的是让岑溪你平白受了委屈,店里也自然应当给予员工一定的补偿。听阿梅他们说,你在店里干得不错,而且你是兼职,还有不到一个月才开学,如果你离开的话,你现在又能去哪里呢?所以作为比你年长的过来人,我还是希望你能妥善考虑考虑的。”
岑溪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自然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更何况他并不是一个才从单纯校园里出来什么事也不懂只顾意气用事的少年人。
见劝不下来,新店长也只能勉强的笑了笑,应下了,岑溪离开的时候,拿了店里给予的“补偿款”2000元以及这几天的薪水。
等到秦宇峰接到下面人的通知赶过来的时候,岑溪已经不见了人影。
岑溪离开的时候属于他自己的背包里只多了两套作为工作服的西裤衬衣,不过他另外还把迈克的东西也给搬走了。
——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里选了两套迈克最喜欢的,以及迈克的笔记本电脑。
他想着迈克走之前说的要是被流放了也会回来看他,岑溪想了想,还是觉得把这些留下来比较好,算是两人共同的且唯一的回忆交集点。
他不会动对方的东西,哪怕以后迈克一直没有回来过。
对于岑溪而言,迈克在他心中始终是有些不同的。
离开了咖啡店,岑溪坐了公交车,然后直接上了地铁去了西区。
那里是有名的老城区民居房,有很多空置的老房子,在拆迁改建前,房主都选择将老房子改建成一个个狭窄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独门独户,然后租给北漂的外乡人。
前世岑溪刚毕业的时候留在平城,就在这个地方住过三年,哪怕直到后来写书收入稳定也没有搬走,最后还是遇上老房区拆迁,他才离开了西区买了套高级公寓。
像西区这种小巷子多如牛毛拐来拐去的老城区,若不是有熟人领着,根本摸不清方向。
不过对于岑溪而言,却是熟门熟路,看着跟前世拆迁前一点没改变的一片片筒子楼,岑溪心里放松不少,就连路边墙上乱拉乱放的杂物电线都看着亲切得很。
进了一栋筒子楼的大门口,站在天井下眯着眼抬头望了望本来只有七层硬给搭了个楼阁改建成八层的筒子楼,岑溪拉了拉搭在肩带,直接上了三楼敲了302的门。
没过一会儿,里面一个比岑溪印象中略微年轻的阿婆警惕的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目光冷冷的看着岑溪这个陌生的后生仔:“你稳边位或者边个啊?”
岑溪听着当年听了三年的熟悉口音,弯唇一笑,“你好我是来租房的,请问您还有空房吗?我大概需要住一个月。”
岑溪知道这整栋楼都是阿婆的,所以并不担心没有空房了。
而且就算阿婆这里没有空房,附近也一定有刚好可以出租的。
阿婆冷眼看着这个小伙子笑得乖巧,一副好性子的模样。
这样乖巧的模样最是得上了年纪的阿婆们喜欢,不过这位阿婆却依旧没露出个笑来,抬了抬鼻梁上的老花眼镜,阿婆眯着眼上下打量了岑溪一眼,最后说了声“等呀阵”就嘭的把门一关。
过了一会儿阿婆重新开门,拿了一串钥匙脚步利索的走在前面:“y刘可咩?”
岑溪一听就知道阿婆对他还挺满意的,虽然全程冷冰冰连个笑脸都没有,却将四楼她自己住的楼上祖给他。
岑溪自然笑着说好,不过看阿婆还没得到他回答就手脚利落的开了402的门,明显是没将岑溪的回答太当回事。
阿婆本名叫什么岑溪并不知道,甚至许多周围的人都不知道,只知道夫家姓周,她让别人叫她周阿婆。
周阿婆是广东人,当年嫁来平城,五十多的时候死了丈夫,儿子结婚生子也搬去了更繁华的东区独栋小别墅。
本来是要接周阿婆过去一起住的,不过周阿婆性子倔,脾气还臭,受不了媳妇儿那闲气,就一个人呆在这边守着这栋楼,周末放假的时候她孙子都会过来陪她。
至于为什么嫁来平城这么几十年还是一嘴的广东话,岑溪也说不上来,或许真的只是老人对故乡的一种执念了。
——她人老了,广东那边也没人了,儿子儿媳工作都在平城不可能回去。
所以哪怕她以后去世了,也只能埋骨他乡。
对于岑溪这样的人而言,是无法真切体会这种入骨的故乡情怀的。不过这并不代表岑溪就不能体谅对方。
前世岑溪刚开始真的是完全无法跟周阿婆交流,两人简单的几次交流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