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反而更沉默了。”
纪童冷笑一声,“你们不了解纪山,他面上拽得不行,心里都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
“所以才想让你劝劝,你跟他周旋了那么多年,或许有办法对付他。”
“我?”纪童瞪大眼睛,“你没搞错吧?他一见我就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能听我的?”他甩了甩拿在自己手中的手套,“我要是有办法说服他,还用得着大热天戴着这个?”纪童轻笑一声,“雷警官,你找我还不如找韩漠呢。哎对了,韩漠呢?”
“他虽然是卧底,但程序还是要走的,得接受一下调查,不出意外的话,这事过去就可以归队了。现在为了他的安全,暂时还不能暴露他的身份。”
“哦,这样啊…”纪童嘟了嘟嘴,“就是说现在不能让他见纪山了?”
“是。”
“那你就不要指望我了。”
雷升看着纪童似笑非笑的眼神,难得笑了笑:“顾先生,请问我该指望谁?”
“纪雅。”纪童甩出两个字,四处张望了一下,“我姐现在应该接受调查呢吧?”
“嗯。”
“有问题吗?”
“她是募慈的高层,所以…”
“你放心,我拿命跟你保证她没问题。”纪童这么说完抿了抿嘴唇,偷偷看了一眼展阳,发现他似乎没有生气,才继续说道:“怎么雷警官,不符合规定?”
“是不符合,这种时候让两个犯罪嫌疑人见面…”
“那我没办法了,劝纪雅我勉强能帮帮忙,劝纪山…不好意思,我真的无能为力。”
雷升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你先歇会儿,我去跟领导商量一下。”
“嗯,不急不急。”纪童打了个哈欠,也不避讳一屋子的外人,直接歪倒在展阳身上,搂住展阳的脖子,轻声说道:“小阳,我有点困…”
展阳宠溺地在他眉头一吻,“那你先眯一会,等雷哥回来我叫你。”
“好。”
展阳搂着纪童坐了下去,雷升无奈地叹了口气,匆匆离开了。
“童哥…醒醒…”
纪童嗯了一声,揉了揉眼睛,“雷升来了?”
“是,是我。”雷升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跟我来吧。”
“我去,你温柔点行不行?”
“我可不是关阳,对你这么个糙老爷们儿还怜香惜玉的。”雷升白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里都是警察,我知道你不要脸,但能不能注意一点影响?”
“好好好,我知道错了行不行?”纪童敷衍地赔笑道,“咱这就办正事去,你也好下班是不?”
雷升哼了一声,“跟上!”
“哼!”纪童朝他吐了吐舌头,扭头飞快地在展阳脸上亲了一口,“估计得一阵子,你在这乖乖等我回来,累了就躺这歇会儿…”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展阳不等他说完,笑着推了推他,“越来越啰嗦了。”
纪童笑了笑,揉了揉展阳的头发,快步跟上了雷升。
纪雅的眼泪已经快哭干了,从她向纪山要募慈的那一天起,心中就一直笼罩着一片阴影,她只是不愿意相信,所以拼了命地想证明父亲的清白。在募慈的这些日子,她都快要说服自己了,说服自己父亲还是那个光辉正直的男人,说服自己一切都是荒谬的误会,可当警察敲开纪家公馆的大门时,她不得不接受,一直活在假象里的,唯自己一人而已。
无论警察问她什么,她都说不知道,她也确实不知道。
“姐…”
纪雅缓缓抬起头,含泪看着纪童,“小童…”
纪童对雷升示意了一下,雷升点了点头,从外面为他们关上了门。
“你…瘦了好多。”
“是么?”纪雅苦笑,“你倒是胖点了。”
“对啊,小阳每天变着法的给我做好吃的,还不让我剩,跟喂猪似的。”纪童笑了笑,“我过得,比以前好多了。”
“顾童,你不是来落井下石的,对吧?”
纪童愣了愣,笑道:“纪雅,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啊?”
“对,是我忘了,你从来都不姓纪…”纪雅笑着摇了摇头,眼泪落在冰冷的手铐上,“你们都骗我…都…..”
“你错了,整件事情,唯一没有受骗的,就是你。”
“是么…”
“我没骗你,我对你的感激是真的,从没恨过你也是真的。纪山…也没有骗过你,他对你的爱…更是真的。”
纪雅叹了一口气,“我知道。”
“纪雅,道德与感情不能混为一谈。赵然那么可恶,他也有爱的人。纪山…他做过的事,与他是你父亲,与他爱你,与他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懂,你到底在恨什么?”
“我一点都不恨爸爸。”纪雅低声说道“我就是有点生气,明明…明明已经赚了那么多钱了,明明日子已经那么好了,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下作事?白白毁了那么好的生活…”纪雅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眼泪全都吸到肚子里去,“我好不容易病好了,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好不容易能健健康康地享受生活,为什么…为什么…”
“不为什么,人心不足,走钢索虽然危险,但到底能得满堂喝彩。权力和操纵欲就像毒品一样让人欲罢不能,老实做生意的感觉,和把一群亡命之徒握在手里的感觉,你说,哪个更刺激?”纪童见纪雅可怜,不忍再说什么嘲讽纪山的话,他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纪雅,你没犯罪,警察调查清楚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