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上清跟着银狐到了后院,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只见有个乌漆抹黑的厨房,一间勉强能住人的小屋,还有个看见就想屏住呼吸的厕所,整个小院四面开,一排水龙头,几张破板凳,巴掌大的地方还不够转弯的。往好听的说这是“简陋”,往客观的说这就是“寒碜”了。陆上清看看眼前玉树临风不似凡胎的男人,再结合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忍不住问:“你就住这儿?”
银狐一笑:“怎么,心疼我了?”
银狐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不似陆上清这种没长开的半大小伙子,他身量欣长,浑身透着舒展,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笑起来薄唇一勾,颇有种妖媚的调戏感。陆上清被他笑的心神荡漾,心道这货真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可惜有毒,碰不得。于是陆上清就岔开话题说:“这儿是面馆,万一有客人来了怎么办?”
银狐立刻热情洋溢地说:“吃饭吗?我给你做。”
陆上清看着眼前自信爆棚的男人,犹疑谨慎地问:“你……会…做饭了?”
银狐把头摇得理直气壮:“不会。”
陆上清:“……”
银狐:“可是我还没吃饭。”
陆上清看着眼前脸不红心不跳的妖孽无语凝噎,“吃饭吗?我给你做。”
银狐点头:“吃。”
陆上清终于服了:“……那你在屋里等一下,我去买点菜。”
银狐笑着点头:“好。”然后就玉树临风地进了寒碜的小屋坐地等吃了。
陆上清就纳闷自己身边怎么都是这种货色,认命地出门买了三个鸡腿一把面,然后利落地在银狐那乌漆抹黑的厨房里煮出两碗香飘十里的鸡块面。
银狐可能是真饿了,也可能是陆上清做的真好吃,趁陆上清还在收拾案板的时候他就三下五除二地把两碗面吃了个精光,连个渣也不剩。所以陆上清刚收拾了案板就给银狐收拾起了碗筷,饿着肚子地再一次见证了这货的不是东西。
等一切收拾停当,陆上清才进了那寒碜的小屋,跟银狐隔着一张小桌对面坐好。
银狐拎着陆上清的竹筒仰脖就是一口,然后直奔主题:“黑寡妇出境了。”
陆上清:“把酒给我。”
银狐:“她最后联系的下线不是何初,组织判断她的主下线应该在其他地方。”然后又喝了一口。
陆上清:“把酒给我。”
银狐:“我们接到的情报是昨天她们会在那个房间里交易,可是她们根本没有出现,而是直接出境了,组织怀疑出了内鬼,我们的行动已经完全被对方知道了。”又是一口。
陆上清:“把酒给我。”
银狐:“组织决定来次大清洗,先揪出内鬼,你觉得可能是谁?”
陆上清:“抢酒喝的人是内鬼。”
银狐充耳不闻,自顾自地牛饮一口继续说道:“黑寡妇出境,何初按兵不动,组织上又出了内鬼,前段时间的计划全部泄密,他们知道被盯上了,很可能打算沉潜一段时间,具体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可能是一两年,也可能是四五年,你打算怎么办,是继续潜伏在何敏身边还是跟我回组织?”
陆上清:“把酒给我。”
银狐就把只剩一口酒的竹筒扔给了陆上清,不耐烦道:“给给给给给。”
陆上清终于堵心地喝到了最后一口,品了好半晌才依依不舍地咽了下去,充满怨念地看着眼前fēng_liú倜傥的男人,凝噎了半晌才想起了正事,锁眉说道:“我想留在这里,只要能让我亲手杀了何初,别说几年,就是几十年我也等,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都会等下去。”
银狐幽幽地开口:“何初是死有余辜,可何敏虽然是他女儿,如果她是清白……”
“你放心,”陆上清打断银狐的话,“如果她**净,我就不会动她。”
银狐轻笑一声:“呵……年轻啊。行了,近期没事我就不联系你了,你好好跟你家人联络感情吧。”
陆上清:“……嗯,我走了。”
银狐一愣:“急什么?”
陆上清:“快上课了,我不能迟到。”
银狐叱笑一声:“你还真把自己当学生了?”
“不是……”陆上清想起许月明那货就是一阵牙疼,也懒得跟他解释:“算了。我走了。”然后起来就走,留下银狐一个人愕然。
等陆上清骑车走远了,银狐才缓过神来,轻笑一声自言自语:“对,这才像个好孩子。”然后掀开身边的矮柜,从满满一柜的竹筒里随意拿了一支,方打开就飘了一屋的酒香,怡然自得地小啜一口继续说:“好孩子,好孩子不喝酒。”
第12章 黑寡妇(二)
“黑寡妇”本来是国际刑警给一个毒枭集团起的代号,它二十多年来以毒养枪、以枪贩毒,作为一枚枪毒同源的毒瘤,成为了周边各国的心头大患。十几年前国际警方成立起一支专门针对“黑寡妇”的缉毒组织,命名为“烈焰”。“烈焰”不负众望,迅速剿灭了“黑寡妇”的老巢,然而不慎被其头目脱网,成了唯一的不足。自此之后,“黑寡妇”就成了该头目的代号,流传于警方了。
黑寡妇阴险狡诈,多年的追踪竟也只有关于她性别为女的情报属实,让警方很是头疼,就这样,你追我躲,你停我犯,来来去去竟拖了十几年还没能抓住她。
六年前,“烈焰”组织追踪至国内沿海一带,终于发现了黑寡妇的踪迹,怀疑其主下线是一名叫何初的房地产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