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脚踩风火轮,没一会儿就冲到了宿舍楼下。
其实在隔着三百米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不对劲了——远远望去,只见天空浓烟滚滚,而着火的地方正是男四宿舍楼!男四楼的半面墙都被熏黑了,消防车停在楼下,云梯上的救火员正拿着喷水枪在对着失火处猛喷。
大熊和其他十几名同学裹着毯子坐在宿舍楼门口的花坛上,大熊满脸是泪,傻愣愣的看着地上,失魂落魄的模样像是一只被抢了蜂蜜的维尼熊。
见到邱秋来了,大熊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熊抱上来,不停的抖啊抖。
原来宿舍里有人违规使用大功率电热水壶,结果短路后引着了电缆。他们宿舍旁边就是配电室,天干物燥,火势蔓延的很快,大熊睡得死沉,差点就成烟熏熊了。
他出来的太匆忙,什么东西都没带,连拖鞋都没顾得上穿,两只大熊掌被烫掉了一层皮。
等到火势熄灭后,邱秋和其他几位没有受伤的同学进宿舍里拾取个人物品。其他人零零碎碎的捡出了不少东西,只有邱秋他们宿舍,烧的跟烤鸭用的挂炉一样,望眼望去全是黑漆漆的灰烬。
学校安排同学们住在附近的宾馆里,但因为房间有限,所以本地的同学并没有安排住处,学校发了通知,建议大家回家休息。
……可邱秋他妈远在欧洲,邱秋他爸去外地参加讲座,他的家门钥匙早被大火烧成了铁疙瘩。
他站在宿舍楼下思考良久,犹犹豫豫的拨通了通讯录里置顶的那个电话号码。
专属的电话铃声在恩锐集团顶层会议室里响起,傅瑞恩立即叫停了会议,拿着手机起身走了出去。
傅瑞恩的声音永远是沉稳的、可靠的:“怎么了邱秋?”
邱秋:“……干爹,我最近能住你那儿吗?”
傅瑞恩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揶揄:“怎么了,你的床塌了?”
“没有……”邱秋回头看了看身后被烧焦了一半的宿舍大楼,语气茫然,可怜至极,“……我宿舍塌了。”
“???”
第二十章
邱秋的宿舍着了火,傅瑞恩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宝贝儿子有没有受伤。
“没受伤,就是宿舍里有不少贵重东西呢,都烧成灰了。”邱秋闷闷不乐。现在宿舍里就剩下两个光秃秃的床架子,比监狱还不如。
傅瑞恩松了口气,道:“行了,人没事就好,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东西比你更贵重了。”
邱秋被哄的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但转念想到自己辛苦三年的学习笔记都被付之一炬,又笑不出来了。
还是傅瑞恩提醒他,说他成绩这么好,肯定每到期末都有同学向他借笔记复印,他再要回来复印一份不就得了吗。
这下子,邱秋从里到外所有毛都被干爹捋顺了,原本因为遭遇火灾而有些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梨涡重现脸庞。
等挂了电话,一直在旁边偷听墙角的大熊凑过来,心急火燎的质问他:“你刚才在和你干爹打电话?你们要同居了??”
“什么同居啊,”邱秋心里一跳,结结巴巴的解释:“学校宿舍烧了,我家里又没人,我去借宿几天……”
“朋友之间互相睡那叫借宿,你这么小包袱款款去投奔干爹,那叫主动被嫖。”大熊真担心几天不见,自己这位傻乎乎的好室友就被人欺负了。他冥思苦想了好一阵,怒道,“算了,你还是老实被我嫖吧。学校分配的是标间,那张床有人了,咱俩挤一挤凑合几晚吧。”
“……可标间床才一米二,我睡你身上吗?”
大熊气到吃饭都没胃口,中午学校给他们这些劫后余生的学生准备了压惊的手擀面,他一口没吃,只喝了三碗卤。
……
因为事出突然,着火时,大熊只穿了一条内裤就跑下来了,他哭诉:“我现在一无所有,穷的只剩下一根大屌了!”
邱秋比他稍微好点,至少他身上衣服齐整,背包里还装着笔记本电脑和两本课堂笔记。只是他的钱包被烧的连灰都不剩,没有卡就取不出来钱,没有身份证就补不了卡……所以在他爸出差结束回家拿出户口本之前,邱秋都只能吃大户了。
傅瑞恩想的周到,特地派司机载邱秋去买生活用品。
那张在包养关系“结束”后就被邱秋还回去的副卡,转了一圈,最终又回到了邱秋手里。
邱秋看着这张薄薄的塑料卡,犹豫了几秒还是收下了。
他平常不挑吃穿,穿衣都是、优衣库这种档次,但司机带他去的那些高档商店,随便一件t恤就要三千块钱。邱秋没有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打昏头,他拿了两件最便宜的草草结账,还叮嘱司机把小票收好,他回头要记在小本本上。
他从来不是被包养的,没理由一切花销都让傅瑞恩承担。
即使是俩人搞对象,还得时不时aa呢。
零零碎碎的东西买了不少,邱秋除了给自己买了衣服和洗漱用品外,还给傅瑞恩的家里添购了一些用得上的家居小玩意。
傅瑞恩的屋里收拾的太规整了,没有柔软的抱枕,没有记录旅行脚步的冰箱贴,没有造型古怪的马克杯。邱秋还买了一堆零食和速溶饮料,用来填满熬夜看书时的空虚。
最重要的是,邱秋买了个帐篷。
他之前来干爹家做饭时,每个房间都转悠过了,这座三百平米的房子居然只分割出三室一厅,每一间都和教室一样大。一间屋子用来当书房,一间用来当健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