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留今脱出战局,带上一队人马便朝地牢方向疾奔而去。
一阵呛鼻的烟尘散开,钟林海与龙泉二人从破成两半的地牢铁门快速穿入。
地牢阴森,钟林海二人沿着长长的幽暗小道来到地下,沿途守卫都被龙泉解决了干净,钟林海走到最底层的审讯刑牢,一个满身血污的人型ròu_tǐ便闯进了他的眼睛。
满身都是糜烂的血肉,裸露在外的肌肤竟找不到一处是完整的,钟林海立身站定,一时之间竟有些挪不动脚步。
“林舒安!林舒安!你可听得见我说话?”龙泉大吼两声,见牢中那烂肉破布一般的男人没有半点反应,侧身一剑便砍断了牢门锁链。
“龙泉!”钟林海叫住他,沉声道,“去外面守着。”
“是!” 龙泉停住前进的脚步,转身退去,持剑守在过道口。
钟林海进入牢中,蹲在林舒安身前,伸手拂开他面上被鲜血浸泡成一绺一绺的湿发,露出那张满是血污的脸。
钟林海将掌心覆上他的面颊,拇指轻柔的抚了抚那紧皱成川的眉宇,掌心下的睫羽受惊一般颤了颤,钟林海将手微微侧开。
林舒安缓缓睁开了眼睛,两人无声的对视着。
钟林海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何种表情,可林舒安眼中的泪却是越蓄越多,无声滚落。
钟林海屈指为他擦了擦,却是越擦越多,那温热晶莹的液体,缠绕着他的指腹,汹涌不停,好似要将他就此淹没。
“乖,不怕,我带你出去。”
钟林海从怀中掏出一个莹白的玉瓶,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塞入林舒安的嘴中,随后站起身来,解开身上衣袍盖在林舒安的身上,弯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林舒安身体离地的那一刻,只闻“咔哒”一声轻响,刑牢顶部随之砰砰数声,瞬间便在钟龙二人眼前落下一圈铁柱,将钟林海与林舒安如兽般困在了笼子里。
钟林海垂眸看了一眼原本隐藏在林舒安身下的机关,又见林舒安满目惊惶的望着他,便勾唇笑了笑,示意他无事。
林舒安怔怔地看着他,缓缓将头埋在了钟林海宽厚的臂间。
“主人!”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龙泉见状心中一惊,立马闯入牢中,运足内力挥剑劈砍铁柱数下,铮铮声响,火花四溅,可那铁柱却是半分伤痕也无。
“别白费力气了,既然是专门用来关我的,寻常刀剑又岂能破得开?”钟林海说道。
“沙华之主果然聪明!”啪啪两声,谢留今身后带着一众人马拍手而入,见钟林海被困在笼中,他显然很是高兴。
林舒安闻声,抖着身体便往钟林海怀里缩了缩,钟林海不敢抱他太紧,触手的身体都是软的、湿的,饱蘸鲜血。
钟林海看着林舒安,语调沉稳而有力,说:“别怕,有我在。”
谢留今站在笼外看着,神色间暗藏着无声的讥讽。
“谢留今”钟林海将目光转向笼外那人,寒声道,“今日事,百倍还。”
谢留今上前一步,直视着钟林海的眼睛,不怀好意的说道:“他当日为了救我而不惜重伤你,怎幺,你如今还要为他出头,我可从来不知,向来冷心冷性的沙华之主是这般痴情之人?哈!有趣!”
“他伤我,是我与他之间的账,与你何干?”钟林海微微扬眉,满含嘲讽的瞧了谢留今一眼,又道,“林阳早已与我成婚,这偌大的永安镇,凡是认识我们三人的人都知道,林阳是钟林海的妻子,试问,你如今插在中间又算个什幺东西?”
“住嘴!”谢留今面色铁青的看着钟林海,狞笑道,“哈!成亲?找死!”
话毕,谢留今持剑猛杀而来,龙泉挡了两剑便被谢留今身后的属下缠住,谢留今一脚踹开牢门,来到铁笼外,招招要命地朝钟林海刺去,铁柱坚挺不可摧毁,谢留今杀得费力,钟林海抱着林舒安却更是躲得狼狈。
三十招过后,谢留今一剑刺穿了钟林海的左肋,噗呲一声肉响,谢留今惊疑地看着自己那没入ròu_tǐ的剑,钟林海趁他愣神之际,咬牙快速后退,让自己从那剑身上脱离,一把握住黄泉剑鞘,手腕翻转间,猛力将谢留今的剑反击了回去。
谢留今只觉手心一震,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目光从颤动的剑刃上猛地射向钟林海,缓缓绽出笑意,沉声笃定道:“你没有内力,你竟没有了内力?!”
谢留今站在笼外笑得前合后仰,笑声肆意而畅快,他此时也不急着杀人了,踱着步子看稀奇似的瞧着钟林海,开口道:“季连安华,一个没有内力的沙华之主,一个没有内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