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回房,好好守着。”下巴向蜷在屋角的少年点了点,“本王有话问你。”
少年哆嗦了一下,低着头向前膝行几步:“殿下,长音,长音什么也没做,真的没做!”他身上纱衣本已是撕破的,刚才又被简仪拳打脚踢扯得难以蔽体,露出胸前颈间一处处红红紫紫的吻痕,若说什么也没做,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田七站在门口,首先冷笑了一声。少年打个冷战,脸更白了,哆嗦着磕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李越看着吕笛,那张有点莽撞却始终生气勃勃像个大男孩的脸此时平静安详。李越知道所谓的马上风就是在极度性兴奋中的猝死,可吕笛脸上却没有那种兴奋到近似扭曲的表情。李越掀开他下半身的被子看了看,分身确实还半挺着,除了表情安详得有些奇怪,找不出别的异常。轻轻拉起被子盖住那张永远不会再更换表情的脸,李越缓缓回过身来,长音还在磕头,地下的石板上已经染了些红渍。李越用脚尖垫住了他磕下去的额头:“把今晚的事一字一句的老实说出来,有半句虚言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长音瑟缩着,抽噎了两声才能开口:“是吕公子他,他自己进来的。长音已经睡下了,他进来的。抱着我,抱着我不放。他喝了酒,叫了,叫了简公子的名字……”他说得七颠八倒,李越却听出了意思,吕笛叫了简仪的名字,他把长音当做了简仪么?
莫愁面带怒色:“你就让他动了?”
长音哆嗦一下,嗫嚅着:“我,我说过他认错人了,可,可吕公子力气很大……”
莫愁更怒:“你难道不会喊人?”
长音脸色惨白,低头不语。李越用眼神示意莫愁不要再说,继续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吕公子就睡了。我,我醒过来他就,就这样子……”长音又磕下头去,“殿下,长音真的没做什么!”
李越皱皱眉:“你就一直没发现什么异常?”
长音脸色由白转红:“长音,长音当时昏过去了……”
“昏过去?”李越审视他,“吕笛折腾你了?”
长音的声音已经小得像蚊子一样:“没有……吕公子,吕公子他,长音是,是……”他的脸红得几乎能烧起来,虽是在恐惧之中,眉眼间天生的妩媚仍是自然流露出来。
李越看着他的表情,忽然明白:吕笛既是醉中将他当做了简仪,自然不忍折磨他,想必倒是曲尽奉承之道让他享受了一番,之所以会昏过去只怕也是连番欢爱之后体力不支之故。
“吕笛昨晚吃了什么?”李越转头问莫愁,“叫人将他用过的饭菜仔细检查。”
“是。”莫愁看一眼长音,“王爷,长音如何处置?”
长音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扑过来抱住李越的腿:“殿下,殿下饶了长音吧,长音不是有意背叛殿下,殿下饶了长音吧!”
莫愁冷冷一笑:“不是有意?那你为什么不喊人?西园的规矩你可是不知?身体玷污,应该如何处置?”
长音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只会连连磕头。李越略一思索便想起家规上写着:西园男宠与人私通,轻则阉割,重则分尸。难怪长音如此恐惧,不过,若说他与吕笛私通,似乎牵强了些。
莫愁见长音不答,冷笑一声:“来人,将长音带下去!”
“且慢!”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清切的声音,一条修长身影出现在门口,“青琴见过殿下。”
这就是太后送来的青琴?李越眯起眼睛。年轻男子眉目如画,论相貌不在清平之下,声音更是悦耳,只是看起来瘦弱了些。
莫愁秀眉一立:“青琴,你不经王爷召唤竟敢进来?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
青琴上前一步跪倒在地:“青琴此刻仍在西园之内,并未违背规矩,请殿下允青琴说句话。”
李越挥手止住莫愁:“你想说什么?”
青琴抬起头来:“殿下要如何处置长音?”
哦?为了长音出头的?李越感兴趣地看着他:“西园的规矩,你不知道?”
青琴面色微微变了变:“长音并非有意背叛殿下,吕公子曾为殿下身边铁血十二骑之一,长音手无缚鸡之力,自然无能反抗,请殿下明察。”
莫愁一声冷笑:“他无力反抗,不会呼人么?”
青琴也抬头一声冷笑:“吕公子是何身份?铁血十二骑当年乃是殿下贴身近卫,生死弟兄,长音只不过是丞相送来的礼物,怎能相提并论。若是长音呼人,殿下又会如何处置?即便殿下放过长音,吕公子只怕也要迁怒于他。莫愁姑娘冰雪聪明,想来不必青琴多话。”
莫愁被青琴顶得说不出话来。只因青琴所言不虚,吕笛与简仪虽名义上也是西园男宠,地位却与其他男宠截然不同,长音明知吕笛要做什么也不敢呼救,莫说被主子知道了极可能被处罚,最好也是被逐出王府,即使主子不予处罚,得罪了吕笛这日子又岂会好过?何况若被逐出王府,丞相又怎会善罢甘休。长音的意思,自然是想着无人知晓,明早吕笛发现认错了人,自然也不会声张,大家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主子不知就好,谁想得到吕笛竟然死在他床上,这下子便是什么也瞒不住了。
门边的田七冷声道:“不管怎么说,他身体已经污了,岂能再留在西园!殿下纵然开恩不处罚他,也得将他赶出王府。”
青琴从容道:“若是如此,吕公子算不算身子已污?若他未死,殿下也要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