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并不愿意再深谈下去,苏长策敏锐的察觉到贺正之的心思。
虽然不知苏长策深夜到这翰林院是有什么目的,但贺正之也知晓,如此夜深,皇上应该休息才是。
这才朝苏长策作了一揖,“如今已然月上中天,皇上应更加注意自己身子,夜深露重,怕是容易染了风寒,还请皇上回宫休息罢。”
贺正之的眼眸虽然是温润柔和的,却很深邃,犹如这京城的黑夜,寂静得没有波澜,却好似将将人吸进去一般,让人移不开视线。
就连苏长策,都不知这贺正之到底是如何的心思。
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苏长策对贺正之的印象,或许只能以这么简短的一句话来形容。
第二日翰林院便传来了圣上要来查探的消息,众人日前交给贺正之做的活儿哪里还敢继续放在贺正之哪里?
纷纷笑着道,“贺大人,看你这么辛苦,这些便由我来分担罢。”
本就是他们分内的职责,这话说的倒是将自己的过错撇得一干二净。
贺正之倒也不气不恼,只是笑着道,“若是忙的话,交由我做倒也无妨。”
“不忙,不忙。”他们都是怕圣上来了发现了这事儿,自然恨不得快点将这些书册拿回去。
贺正之多说也无益,便是看着他们纷纷将自己案上的书册一一搬了回去。
这样一来,自己的桌案上倒是一片清净,哪里看的出来方才都叠得宛若一座座小山,将人遮得严实?
翰林院的学士们与其他的臣子比起来,相对来说于皇上亲近得多,有事皇上都会和这些学士们一起商议国家之事,起草诏书也需这些翰林院的学士们。
大约在巳时三刻的时候,只见一抹明黄的身影出现在翰林院之中,映着门外照射的光芒,看上去让人不禁觉得有几分刺眼。
翰林院的学士都是识得当今圣上尊容的,急忙起身来,纷纷朝苏长策跪拜了下去,“臣等恭迎皇上。”
“众卿家免礼。”苏长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待到众人都站起身来之后,贺正之便又是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做着他分内之事。
众人惊异的看着贺正之,平日看他温吞,也不至于到这等地步。
皇上还未发言,他又怎么能够坐下?
“贺正之。”苏长策轻挑着眉尖,盯着这个又开始执笔准备抄写的人,语气平淡却又带着威严。
旁人心想这贺正之虽是今年新科状元,但恐怕,这一罪责难逃。
贺正之顿了顿,抬起眸子来,望着苏长策,发现自己正被盯着,他又是将手中的笔放在砚台之上,又是站起身来,朝苏长策作了一揖。
“不知皇上是有何吩咐?”也说不出他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出来的,竟是全然不觉自己作出如何大逆不道之事。
“卿是真的不知为何?”苏长策没和贺正之多作纠缠,单刀直入的问了。
他的目光犹如锋锐的利剑,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贺正之。
可贺正之见状,却是轻轻柔柔的笑了,“皇上问臣此句,那臣反倒想问皇上一句,皇上可知臣为何如此做?”
他对着苏长策,没有半点的畏惧,神情还如以往一般温润平淡。
还未等苏长策回答,他便是继续说,“臣任翰林院修撰,平日编修撰写,皇上既是来查探臣等,若是让臣放任分内之事不做,而为了注意皇上在翰林院一举一动,臣斗胆,还请皇上回宫去,这般只会影响臣无法专心,耽搁了职责。”
贺正之这一番话下来,翰林院之中寂静无声。
贺正之在翰林院之中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谁也没有料到,他竟是敢当着圣上的面,说出这番话。
苏长策沉默着,紧盯着贺正之看。
旁人心想,这贺正之才刚上任没多久,便是触怒了龙颜,怕是日后不会有甚好日子过。
可苏长策沉寂半晌,竟是朗声而笑。
“说得好。”苏长策哪里有半点恼怒的神情,反倒而还夸赞了贺正之一番。
苏长策的确只是来巡视一番,倒也没多说其他的话语。
待到苏长策一走,倒是有人开始编排起贺正之来了。
道这贺正之平日看起来和声和气,却未想竟是一个有着如此心机之人。
贺正之对此置若罔闻,依旧尽职尽责的将自己分内的工作做完。
不过这编排贺正之的人也不过少数,这翰林院毕竟都是有才学之人,骨子里都有着一股傲气。
对于贺正之敢直言进谏,自然也颇为赏识。
这贺正之也不过是刚步入仕途,哪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摸清楚皇上的脾性?就算想要奉承,也要对症下药才是。
摸不清是个什么病,如何下药?
所以一时之间,贺正之的名声竟是好坏参半。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开撸君臣文啦
写这篇文的时候,很开心
所以,也希望大家也看得开心
不过,按照习惯来说,虐是肯定少不了的【笑——
p个s:对于有妹纸一直提出我第一章的那句话......
我并不是形容是像女人,只是一个形容的手法而已
不是说的像女人。
我只是想要展现出他的性子很温婉,气质很温润而已啊!tat
我从来没有说过小正之像女人或者性格像女人
菇凉们一章一章看下去就明白了。
原谅是因为我词穷吧......
如果实在戳中妹纸们的雷点,请右上方点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