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出神,就连煜君在他身旁站了许久,也没有留意到。
“傅钟。”煜君轻声地喊。
乔傅钟抬头,看到身旁头戴的赤金孔凤冠、穿着浅栗色华服的煜君,乔傅钟微微一笑:“煜君。”
煜君抿抿嘴坐下,似乎有些不高兴地看着他,“你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
“没什么。”乔傅钟小心地包好糖饼,放到一边,好像真的没在想什么。
煜君穿着金丝踏云靴,有一脚没一脚地踢着荷池里的荷叶,似乎是真的不开心了。
乔傅钟看在眼里,可嘴上还是没说什么,安静地看着荷池的风景。
煜君看到乔傅钟没有管自己,也不跟自己说话,更加不满:“傅钟,你都不问我今日大会发生何事了吗?”
“我在等你说。”乔傅钟轻声地应答,灶神煜君也只有在他面前是这副孩子气的模样,他还是挺喜欢看着这样活灵活现会生气的煜君,而不是在天界大会上对谁都满面春风的灶神。
煜君叹了一声气,有些低落地说:“昨日南枫带着恕之下凡了,宵易也跟了下去,我听方珏的意思是说,让他们在凡间住上数年。”
乔傅钟的手微微一抖,没想到“恕之”那天是真的跟来自己道别了,他还会回来天界吗?
煜君用眼角瞥了一下乔傅钟,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就轻推了他一下,“别伤心,会回来的。天界诸仙听到他们下去了,都快急疯了,自从他们搬出了药王殿,自己建了月圆楼,诸仙就议论纷纷,就算我们不说,他们也听到了风声,知道了恕之的娘亲是一个凡人,猜到你跟南枫分了心了。”
“哎,”煜君叹气说,“现在应澜宗越发壮大,南枫带着恕之下凡,诸仙担心他们跟天界离了心,说要是他日你陨落了,天族就会失去药王血脉了。我听着他们吵,心里真的很不好受。”
“有些天族还说,南枫跟凡人女子相爱,违背了天规,应该抓回来天界领罚,我想啊,说抓回来领罚是假的,想要把药王血脉绑在天界才是真的。”煜君给乔傅钟说着今日大会上的事情。
“那青鸿天尊怎么说?”乔傅钟淡淡地问,似乎也不太关心。
“方珏说,他们是有要务要做才留在凡间的,况且宵易也跟了下去看着,让诸仙不要多疑。”煜君回答。
“嗯,有麒麟仙君在,的确不需要担心。”乔傅钟轻声地说。
煜君怀疑地看着乔傅钟,“你还真不担心?他们真的有可能好几年都不回来了!”
“当年南枫一个人在凡间也有几百年,现在只是几年,不需要担心。”乔傅钟摸了摸身旁的棉布包,就算他想担心,他也没资格担心。
“傅钟……”煜君似乎猜到了乔傅钟的想法,安慰他说:“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你们就是太被动了,我想,如果有一方主动求和,很快就可以冰释前嫌了。”
乔傅钟微笑,煜君还是这样天真,现在做错的人是他,不是他被动,是他没有资格求和,前几日与恕之的相处,他才开始想到乔巧的存在,乔巧那时候也就十八九岁,如果他让乔巧多活上几年,或许她真的可以等到宵易,真的就不用死了,当时的他是一叶障目了,只顾着那一个卦象,乔巧对宵易用情至深,又怎么会和魔族相爱?就算是真的和魔族相爱了,那又如何?那他就有资格用那种方式去结束她的生命吗?乔傅钟觉得,他没有那样的资格,是他一手把这一切毁掉的。
“傅钟……对不起……”煜君看到乔傅钟眼底的那丝自嘲,心里觉得很是不痛快,乔傅钟到现在还在自责,他不希望看到乔傅钟自责,人一旦愧疚就会做很多蠢事,蠢到自以为自己能够为过去犯下的错赎罪,犯下的错就是错,就算现在想改,错都错了,自责只会让一切停滞不前,只会让他的计划停滞不前。
乔傅钟看着煜君难过的双眸,轻轻地搭着他的手说:“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在帮我。”
“哎,都怪我太冲动,害了你。”煜君低着头怨骂着自己,“那个卦象其实我们都没看懂,我就自以为是,都是我的错。”煜君深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现在天界都说着那个卦象,大家都很害怕,怕有一天天界没了,以后和平的日子也没了。我也很害怕,这是我爹娘用命换来的,我觉得我有责任去保护天界,保护大家。”
“煜君,你一直都在努力,大家都是能够看到的。”乔傅钟轻声安慰他,“现在青鸿天尊也在努力,密切留意着应澜宗和魔界的动态,我想宵易和南枫他们下去是真的有要事需要他们去处理。”
“傅钟你知道吗?”煜君皱着眉说,“有人建议说,趁现在敌弱我强,让方珏派兵去把应澜宗灭了。我知道方珏肯定不会同意,他嘴上说这样会坏了因果,但那只是借口。你我皆知道,哪有什么因果,当初立那样的天规不过是为了不让天族人下凡和凡人有纠缠罢了。”
乔傅钟没有说话,这是老一辈的天族都知道的事,等到他们都陨落了,或许过去的真相也会随着他们一同陨落,而新的天族人只会以为,统治者告诉他们的就是真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