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
秦远回府后,就立刻带人出府,直奔万通观。
夜里,长安城内宵禁,横街和朱雀大街上都没有人,偶尔有一队守城禁军巡逻而过,这些人都认识秦远。见了便对秦远行礼点头,随即继续去巡逻。
秦远命属下们暂且先守住万通观所有出口。他则一个人骑着马,安静地绕着万通观走了一圈,观内而今十分安静,从外围隐约可以闻到一些香烛味儿。秦远随即发现道观东墙有一处狗洞,虽然洞口附近有些花草遮挡,但秦远看得出来,这洞不小,身量偏瘦些的女子都可以爬过去。
秦远命人把这狗洞也守住了。
秦远骑马折回道观正门,大理寺的司直王振带着一队衙差赶来。
秦远对着万通观的大门琢磨了一会儿借口,便令大家在他身后排列整齐,再让王振敲开万通观的门。
看门的小道姑打开门口,见是府衙的人,惊惶不已,一人留下应付秦远等人,另一人连忙跑去通知道长。不多时,万通观的子虚道长就带着众弟子前来迎接秦远。
子虚道长今年已经年近六十,头发花白,方脸笑眼,人看起来很慈祥。她稳重地给秦远行道门之礼后,得知秦远的身份后,不过略微惊讶一下,便恢复常态,恭敬地询问秦远何故来此。
“官府办案!今天黄昏,有人恍惚见我们通缉的要犯妙善道姑似乎进了你家的道观,特来搜查。”秦远说罢,便命属下即刻对万通观进行搜查。
子虚道长听说是什么妙善道姑毒杀了御史,连忙跟秦远解释,并无什么妙善道姑在她们的观内。秦远当然不听,还是命人搜查,又问子虚道长这道观的来历,平常都有什么名门贵族来此道观上香。
子虚道长不解地看向秦远。
“我说的这个道姑心思十分歹毒,专门谋害朝廷命官。我怀疑她有同伙在你的道观。若这名同伙做出跟她一样的事情来,不光我因为查案不利会被牵连,只怕你这万通观也会被查抄,不复存在。”秦远请子虚道长最好还是配合他查案。
子虚道长:“秦寺卿所言之人贫道闻所未闻,这道观里的道姑都个个安分守己,没人敢做出什么过火之事——”
“禀告!属下们在狗洞拿到两名疑似逃跑的道姑。”
秦远笑了一声,挑眉看向子虚道长。
子虚道长后半截话硬是噎了回去,她尴尬又惊讶地回看秦远一眼,低头不吭声了。
不多时,两名样貌清秀的道姑就被押了过来。
二人都使劲儿低着头,藏着脸,最后被衙差硬逼着抬起头来。
“多大年纪?”秦远问。
俩人都没回话。
“竟是你你们两个!回秦寺卿的话,这二人一个叫平衍,一个叫平云,在万通观成立之初,俩人便在这,跟着我一起打理道观。至今已经有十年有余,一直都很本分。”子虚道长立刻质问二人因何要逃跑,“若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便痛快说出来。别闹了误会,被官府抓了去!”
平衍和平云二人默了片刻。
平衍最终先开口了,“我二人今日出门买菜的时候,见一老汉倒在地上不起,本欲搀扶他,送他回家,谁知那老汉睁眼后就怪是我们二人使坏弄倒了他,非要我们赔钱。我俩理论不清,见那老汉竟有帮手跑来,便害怕给道观添麻烦,赶忙就跑了。刚才听说衙门来人了,便以为是老汉告官来认我们了,我二人便心虚地想跑。”
平云连连应承,正是如此。
“若是这般,频道觉得情有可原,请秦寺卿宽宏大量,饶了她们。”子虚道长转即代二人给秦远赔罪,并表示她愿意十倍赔偿给那位卖菜人。
秦远笑了下,问子虚道长这二人的来历为何。
“万通观收人不问过往,只看来者是否斩断尘缘,一心修道。”
子虚道长对秦远感慨很多女儿家们都十分不容易。大唐开国之初,观内所收的道姑都是些因战乱流离失所,丧夫丧子,个个都是伤心人。
“何必多问,问了便都是泪水和苦楚啊。”
秦远转即去问平云、平衍二人,“道长仁善宽厚,不问你们过去。可你们自己总知道自己的来历,倒给我说说。”
“我二人都是扬州人,因战乱乞讨至了长安城。碰巧遇见子虚道长好心收留,才有我们的今日。”平衍道。
“那时候你们多大?”秦远问。
平衍:“十八。”
平云:“十七。”
“极好,那就说两句扬州话听听,再跟我讲讲你们那都有什么习俗,住的地方都种什么菜,平常有什么饮食习惯?”秦远继续问道。
平衍平云二人傻了眼,都愣住了,没话可讲。
秦远静静地看着二人,似乎愿意选择相信她们,还想等待她们的回答。
片刻之后,平衍平云浑身哆嗦起来,畏惧地跪在地上。
子虚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二人到底有何事瞒着我和秦寺卿?”
平衍平云二人便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