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四叔你听我说。”
夏景宥淡然点头,继续写字:“哦,那不必说了,别的事也算不上要紧事。”
夏子翎秀美的眉顿时纠结在一起:“四叔,是殒儿!”
“殒儿”,银钩铁画的笔锋一滞,笔墨停歇,晕开大团浓黑,“怎么回事?”
夏子翎“哼”了声,一张鲜红请柬飘到黑石案上,荡悠悠地,一个占据封面的“囍”。
“故国水深火热,他倒有心思抱美人,真怀疑还是不是当年那个背负众望的凤皇太子。”
夏景宥侧头看了眼,淡淡“哦”了一声,不紧不慢搁下笔,似笑非笑看着夏子翎:“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性格毛躁绝少历练。”
捡起请柬,翻开,将“忘忧”二字指给他看:“他抱的可不是一般的美人。”
“这——”夏子翎嘴张得老大,怔怔盯着。
夏景宥轻笑:“莫写鸢是胤烈帝胞妹,排行第九,人称九公主,至于地位权势——单‘忘忧’这个封号难道还看不出来?”
夏子翎艰难咽了口唾沫:“忘忧,这算什么封号,一般的封号不是地名就是那个君主的愿望,什么太平、安康、、、、”
“可烈帝对他所有的愿望,只是让他‘忘忧’,这还不够?”
夏子翎全身一僵,兵器坠地,声响清脆。
夏景宥这才仔细打量他一番:“你这身装束,还带着刀,从哪里来的?”
夏子翎垂下头;“清河郡,去接了子清过来。”
夏景宥正要说些什么,窗前蕉叶翠影拂动,闪出翡翠衣衫的少年。这少年皮肤很白,眉秀长,一双眼尤为清澈明亮,带几分怯意,水阁潋滟波光清晰了美人腮,若不是看惯了夏氏绝美男儿,夏景宥定会以为来者是豆蔻妙龄的女子。
夏子翎忙招呼少年:“子清,不是去找大姐姐了么?”
夏子清颊边浮起红晕:“锦姐姐身子不大好,子清不敢惊扰,见过四皇叔”扬起一对水晶般眼睛偷偷打量。
夏景宥并不理会,转身过去继续写字,弄得两兄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夏子翎尴尬极了:“子清刚满十岁,什么都不懂,四叔莫要见怪。”
“哦,十岁还什么都不懂”,夏景宥噙一丝冷笑,反问,“殒儿戍边是几岁?”
夏子翎满脸通红:“八岁。”
“那子均篡位被处死的时候有多大?”
夏子翎头更低:“十五,被殒儿擒住,父王亲手处决。”二子夏子均篡位是夏景浏抱恨终身,也令夏殒歌开始在众兄弟中颇受非议。
他记得政变当日,分外平静,似乎只是城下一阵喧闹,随后,沾着血的水顺护城河桥板流下,然后,他看到一身夏殒歌红色戎装踏进御书房,父皇的宣召接踵而至。
“三弟殒儿”血耀花了眼睛,他感觉无法思考,无法呼吸,多少年不见了,他面前的三弟像是陌生人。
夏殒歌单腿跪地,眼眸是两块冰,精致妍妩却毫无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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