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卓依旧冷淡垂眸,颇像傀儡,只会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和恭送皇上两句话,今日朝中没有斐然插话的余地,换言之,谈论的话题激不起她的兴致,懒懒的等到下朝,军卓依然不见踪影,唯有默默等着言公公,因为安世平离开时递了个眼色给斐然,意思不言而喻,果不其然,不过是等了顷刻,言公公便一脸笑意的来了。
还是昨日的路线,不过今日遇到一妃子,若不是言公公温声:“落妃吉祥!”斐然还真不知这个打扮素雅的和颜女子是安世平最宠爱的妃子---落妃,秀发黑亮,并未高盘,随意倾斜,长及不足一握的柳腰,发鬓饰物甚少,她倒是喜欢蝴蝶丝带,发间的与腰间的相互呼应,风一起,带给人一种蝴蝶翩翩起舞的错觉。
进宫为妃的女子相貌自是不在话下,还以为颇受圣宠的落妃会是个冶艳的角色,现在看来,安世平宠她自有他的道理,遂附和道:“小王见过落妃!”昨日安世平说自己喊他一声皇兄也不为过,如此,眼前这比自己小的女子就该是皇嫂了,斐然暗笑!
她看了斐然两眼,颔首屈膝算行了一礼,从容道:“王爷多礼了!”便无声离去。
斐然不免多看了她柔弱的背影几眼,并不是她多好看,而是进宫的皆为贵族女子,在家里娘疼爹爱的,恃宠而骄的大有人在,而她如此面和心善,平易近人。不禁想知晓她是如何在这深宫存活下来的,或是善于掩饰,心计颇深,亦或是等待着她的暴风雨还没到来。
她出来的方向是御书房,身后跟随的侍女夹着一个木盘,这么早来给安世平送早点,是真情还是假意?今日亦是,安世平埋头办公,斐然多瞧了一眼,果然,他手肘处静放着一个玉莹盅,格外精致,斐然正欲行礼,安世平先开口:“你坐!”
免了礼斐然求之不得,今日这房间没有什么异味,斐然瞥了眼香炉,没有丝毫动静。刚落座,门外便进来两位婢女,分别各托一盘,暗想,莫不是安世平还没用早膳,等到两宫婢将盘中物放在自己的桌边时,不禁想到安世平真抠,一杯茶,两碟糕点,还有一盘新鲜的----荔枝及一个空盘,拿来放荔枝皮的。放好后前面那婢女还说了声:“慢用!”想来这是安世平安排给自己吃的,饿了的斐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还以为只有当自己吃完这些特备赏品时,安世平才会批阅完成,谁知仅是一炷香的时间,斐然正专心致志的剥第四颗荔枝时,安世平看了一会儿毫无预兆的发言:“好吃吗?”恰好他说话的前一刹那斐然将荔枝放入口中,甜汁溢满口腔,充斥着不留一些间隙,恐讲话时失态,忙以袖掩面,点了点头。
他脸含浅笑缓缓走来坐下,自顾自的拿起一颗荔枝剥开滑入口中,随后感慨:“确实甜,怪不得你钟爱此果!”斐然吐出果核,凝视斜睨自己的安世平,凤眸写满疑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荔枝?他一副明然于心的表情轻笑出声:“但凡夏夜公宴,你站在角落,手里总是端着一盘荔枝或一盘荔残骸!不过此果食多上火,朕不喜欢!”
斐然是不会傻到自找麻烦去问他喜欢什么水果的,只是诧异,安世平是众官之中心,而自己又是百官都可以忽略的人,他怎么会注意到自己,遂道:“说不上钟爱,只是夏季荔枝较多罢了!”因为荔枝多,所以挺身而出的‘消灭’,这种‘牺牲自我’的精神没什么说服力!
因为斐然的这个好笑理由,安世平怔愣了一下:“是吗?那石榴是你钟爱的吧!在卫将军的酒宴上你的男宠说了,你也没有反驳!”
再度诧异:“皇上也到场了?微臣一众人等都未觉察!”他不可能到场,所以这话颇有一股噎人的感觉。说起来,婚宴上能跟他说这些小事的皇家人是
“朕昨天下午见了安雅!”斐然暗叹,猜中,女子果然爱嚼舌根。安世平好像陷入了回想,继而未语先笑:“哈哈,影王晚宴时的话语真是极有趣!”
以前怎么没发现安氏一族喜欢挖掘这些闲言碎语,以后皇家人在场时还是收敛些吧,安世平现在提起,斐然倒是不大记得那晚说的话了:“是微臣酒后失态,让安雅公主见笑了!”其实说起来安雅只能算一个郡主的头衔,可谁叫她是站在太后身边的呢!
安世平突然站起,走到窗前:“朕倒不觉得,俗话说,酒后吐真言,你说是吗?”漠然看了看窗外,惆怅到:“影王-----喜欢孩子吗?”
斐然一惊,随即目光转到桌上安放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