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合上扇子,墨阳杀气都飚出来了:【你来!】
燕池:“……哦。”
于是,大家又见到了惊人的一幕:
黑着脸,正独自练舞的“燕池”忽然将动作一收,脊背挺得笔直地站在原地。
然而下一秒,冰山融化,千年雪莲瞬间变成九尾狐狸精,“燕池”兰花指一翘,将艳俗的大红扇子重新张开,遮住下半张脸,半遮半掩中,“燕池”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美目一挑:
“看什么看?”
有病吧。
男宠们忙不迭转移视线,对于“燕池”又多了几分忌惮。
倒是一边的古月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切,他摸摸下巴,看着练舞场中连舞姿都变得柔弱无骨的“燕池”,眼中的兴味止不住流溢出来。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古月后来也形成了习惯。
练舞场旁边修了一个两层小楼,环绕着练舞场,一楼用来做储备,二楼则是用来观赏的地方,谷主向来喜欢在这些地方花钱。
古月每天都会练舞场发呆,他总是习惯倚着练舞场一楼的一根柱子上,一直等“燕池”练完舞之后,他再慢悠悠转回去。
这一天,因为某个高难度动作,“燕池”成了练舞场上最后一个,两把红色的扇子在燕池手里展开、合上,在手腕间如同蝴蝶翩跹,舞者身姿翻舞之间矫若惊鸿,美则美矣,却是——
缺了一点什么味道。
古月咂咂嘴,觉得“燕池”好像还是那个黑着脸的比较好看。
见古月看得出神,楼上换好衣服的几个公子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从旁提过一壶刚刚烧好的开水,给每人倒好茶,然后拿着茶杯,在古月的正上方松手,同时假意喊道:
“哎呀,手滑了。”
古月听到自己头上的声响,疑惑抬头。这一看,看得他脸都白了:
三杯热茶带着滚烫的茶水正对着他的脸,茶水还在空中扩散出一个不规则的形状。
这要是浇在他脸上,那么他的心血就全部白费了。
古月想要逃走,身体却跟不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
一个红色的扇面忽然出现在视线里,“铿”的一声插/入柱子,正好挡在古月的头上不远。
“哗啦”
茶水连带着杯子正好打在扇面上,下面的古月虽然还是被淋到了,可好歹脸没事。
古月眨眨眼,回头看向练舞场中央。
“燕池”还维持着甩出红扇的姿势。
气质孤傲,眼神坚毅而专注,微微抿着唇。
原来是墨阳。
发现古月望过来,墨阳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手腕一抖,另一只手手上的扇子潇洒帅气地合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动作干脆利落,比之前软绵绵的样子不知好看多少倍。
古月一愣,赞赏之意渐渐从眼底透出来,他看向墨阳的眼神温和了不少,最后还朝墨阳点点头。
墨阳并未注意到古月的变化,他把扇子收好后,将拿扇子的那只手背在身后,也不管楼上神色各异的公子,极其富有气势地抬起脚,一步一步缓慢地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燕池,你……”
一个公子气不过,忍不住叫出声来,然而只出了几个字,对上墨阳微微侧身看过来冷厉的目光,他的嗓子就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发不出一个音。
心满意足地将杀气收回来,墨阳又开始一步一步,在外人看来是沉稳的脚步,实际上是因为脚软,慢吞吞朝雀阁走去。
墨阳:……好累。
回到雀阁自己的房间之后,被突然挤出来的燕池心有不甘,连声质问墨阳为何要对古月出手相救,墨阳:
【他会魅术。】
燕池被噎了半晌,露出一个幽怨的表情。
墨阳对于身边的鬼气翻腾了不止一倍没什么感想,他自顾自的做事,而之所以无视燕池,是因为墨阳想了这么多天,对于善变的燕池,他自己模拟出了两个结论:
一、燕池是个戏精。
二、戏精犯病的时候,要学会无视他。
梳洗完毕之后,墨阳叫燕池吩咐手下人把之前准备的仙人掌都搬了过来。
燕池飘在一边,看着一个个弹丸大小的刺球被放在窗台上,有些不解:“这是干什么?”
墨阳冷笑一声:【报仇。】
到了戌时时分,雀阁里面一片静谧。
墨阳忽然操控了熟睡中的燕池身体,睁开双眼,坐起身来,掀开薄被,将一旁的衣服慢条斯理穿上,然后搬了一个凳子,正对着窗子坐。
室内还是没有点灯,漆黑一片。
燕池被他按回精神世界休养了,屋子内就只剩他一个。
正好可以用来做些什么。
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窗子那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异响,墨阳没有动,冷眼看着窗子开了一条小缝。
从轮廓上看,有一个人影站在窗外。
墨阳望着窗外的人影眯起了眼。
挤开窗子一条缝之后,从窗子缝隙里伸出来一只手,这只手皮肤白皙,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然后,一下子按在了窗台上——
“啊!”
听到惨叫,墨阳站起身,走向窗子,将扇木窗打开,倚着窗边,看着站在屋檐处的某人,淡定说道:
“晚上好。”
夜鸦抱着自己一只手,感受到从手心传来阵阵的酥麻感觉,又疼又痒,眼泪都快逼出来了:
“你在窗台上放什么了?”
墨阳闻言,默默将窗台上的一层黑纱掀去,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