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染将洛雨菲抱回床上,从腰间拿出那包药,道:“这是昨日鹤鸾胥给我的,他说可以暂缓这毒性的发作。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可唐染还是不明白,鹤鸾胥为什么会知道洛雨菲中了什么毒。如果他知道,他又为什么不提前阻止凌诗凝?
“这药能缓解任何毒性。”洛雨菲心知唐染疑虑,点了头解释着,又道:“但作用不大,只能暂缓苦楚。”
“那这毒,如何能解?”唐染皱着眉头,揪着心,却是没有任何办法,谁叫她自己医术浅薄呢。但是鹤鸾胥的用心,她倒是明白了。想必那鹤鸾胥知道凌诗凝有所行动时,已是晚了。
洛雨菲不语,淡淡的笑了笑。这笑映在唐染眼里,心疼的很。如果洛雨菲知道如何解,也不至于如此了。她不说话,那只能说明她不知道。可若是说这毒世上无解,唐染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望去,唐染看见鹤鸾胥快步从窗前走过。等他进来时,后面还跟着妍初雪、鸣沛若和苏芷芸。
今日妍初雪和鸣沛若早起,倒是各有心思。一个是要去照顾墨如,一个是要去集市上买丫头。可还没出门,就见鹤鸾胥坐在院中,身旁放了几个横七竖八的酒瓶,像是都已经空了的样子,也不知他是何时来的。
见妍初雪出来了,鹤鸾胥才起身,一路往洛雨菲在的院子来了。妍初雪和鸣沛若不明原由,自然跟着。倒只是以为鹤鸾胥是不放心,才过来看看的。路过苏芷芸那院子时,却见苏芷芸还呆坐在院子里,愣愣的,像是一夜未眠。
众人自然也没去理会她,就一路过来了。苏芷芸见他们往洛雨菲这里赶,也起身跟了过来。
鹤鸾胥路过窗口时往里看了眼,也不敲门。进了屋子,就快步上前替洛雨菲把了把脉,看了眼唐染手中的药,道:“怎么不吃我给的药?”
鹤鸾胥一直冷着脸,表情阴郁。可他跟洛雨菲说话时,脸色难看,却也缓和了脸色,声音阴冷,却也轻柔了声音。
洛雨菲还是心平气和,道:“你我都知道,这是何毒,又何必枉费徒劳?”
想当日,墨如无意发现了凌诗凝的计划,被凌诗凝和常思淮联手重伤。她力有不逮,来不及回半夏救洛雨菲,便下了山,想去联络点找人回宫救主。在半路,就遇见了鸣沛若和唐染。
而妍初雪,则是被苏芷芸骗到自己的别苑,被凌诗凝等人伤了,因为有苏芷芸在,凌诗凝倒是没有下的了毒手,只是将她打伤,关了起来。
鹤鸾胥时常会在后园子里的兰亭弹琴,为的,只是能在这高处,远远的看一眼半夏的主人。而后来,鹤鸾胥觉出不对,便在赶去救妍初雪的路上,碰见了唐染,为了确保洛雨菲的安全,便给了唐染解药。
回想起来,除了布局的凌诗凝和被算计了的洛雨菲,众人都是心慌气短,乱了手脚的。
现在洛雨菲这话,说的鹤鸾胥心疼,说的唐染心慌,还说的妍初雪等人一头雾水。
唐染听得洛雨菲说枉费徒劳,心里一紧,道:“这是什么毒?”有什么毒,能值当洛雨菲说,枉费徒劳?唐染到底是知晓医毒的,她心里也是免不了猜测着,却还是对自己的猜测,不敢相信。
“七夜相思。”鹤鸾胥心疼的窒息,掩饰般的自己起身倒了水,又将药递与了洛雨菲。
洛雨菲裸、露的锁骨处,还有点点粉色印记,刺痛人眼。他静静的看着唐染为洛雨菲擦拭着唇角的血渍,喂她喝水吃药,不再说话了。
这次,倒是鸣沛若急了,她插嘴道:“是用云初微,弹指醉,花烛和红颜制成的,七夜相思?”
这四种毒药凝炼成一种毒,可这四种毒药又包括了多种毒药,凌诗凝还刻意加入了夹竹桃的毒液。
原本中了此毒者,若不行房,表面平安无事,无所察觉,但会在第七日毒发丧命。若然行房,那么,在十二个时辰之内,七夜相思便会蔓延全身。
因为加入了柳叶桃,所以初次毒发时,会胸闷呕血。之后便会眩晕、嗜睡、四肢麻木。最多活不过一个月,随着时间的推移,嗜睡的时间会越来越长。七夜相思,只会让人静静昏睡至死,安乐平静。可配上柳叶桃的毒,最后,是会全身僵硬,气血不顺,毒发身亡。
“她要利用小师妹,让我毒发。却又怕我觉出来什么,所以,就在那毒里加了蔓草,让我失了内力,无法反抗。”洛雨菲从床塌上坐起,靠在唐染身上,脸色冷若寒霜,又道:“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七夜相思加上蔓草,却会将毒性发作的时间延缓,加上鹤师兄这能缓解任何普通毒物的药,便可拖延三个月。”
正所谓夜长梦多,让洛雨菲安好七日才毒发,万一这期间被洛雨菲觉出来什么,那凌诗凝可是前功尽弃,会先一步命丧黄泉。
所以,凌诗凝洛雨菲在十二个时辰内毒发,如此的话,洛雨菲没了反击之力,即使被人救走,她也能安心了。这也算是那日,她为什么没有追出来的原因。
凌诗凝的用心,当真险恶。七夜相思毒发几乎毫无症状,可她偏就加了蔓草和柳叶桃。蔓草可以绝了洛雨菲的内力武功,叫她毫无反抗之力。而柳叶桃,可以让她身体不适,受尽苦楚折磨。
何况,七夜相思有微香,只有加上蔓草,才能去了香味,无色无味。
唐染这时表面平静,心里却揪紧的发疼。七夜相思这种毒,江湖上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