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注意到齐斐换衣服的动作突兀停了下来,他探头一看,目光在触及那空荡隔间时神色一变,这才想起他早早算好了心上情虫的归来时间,在对方归来的当天清晨把自己扒拉出来的衬衫都洗了——他舍不得提前洗,那些衣服上或多或少都还留有齐斐的味道,哪怕有的气味已经微不可闻,可因为它们曾穿在齐斐身上,他在心理作用下觉得它们也都还有份独特之处。
虫长官每隔两三天就要从心上情虫的衣橱内搬走一两件衣服,不知不觉就扫荡完了齐斐的所有衬衫,他每天都睡在齐斐的衣服堆里,想着齐斐终于是要回来,他终于可以和真虫一起睡了,才提前一天给自己的“战果”来了次大清洗。
设置好了清洗机的步骤和时间,预备着等接完齐斐回家后找理由赶在对方之前进主卧,用新清洁整理好的衣服重新填满隔间,就此把自己这暗搓搓的“偷衣”行为完美遮盖……然后言就在后续的种种事件之下将衣服的事给忘了。
所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大概便是如此。
齐斐对着空衣柜发愣,言看着齐斐发愣,他还没想好解释理由,对方便已经转身看向了自己。
齐斐:“你……才在家整理过衣柜?”
“……嗯。”言只好顺着往下答,“这两天天气不错,想赶在你之前将衣柜里都翻洗一遍,结果……事发突然,没想到回来的晚了两天,还没来得及整理。”
齐斐瞧了瞧自己这边的空空荡荡和言那边的满满当当,他直觉出了一点“事实不止如此”的味道,但清晨时间紧迫,今早行程很满,他微微颔首,没有继续往下追问,转而思考起自己该穿什么来替代衬衫。
言为齐斐的不追问松了口气,他正在心底懊恼着自己的失误,忽的灵光一闪——
或许……齐斐也可以穿自己的衬衫?
言想着,试探性的问道:“你如果不介意,要不要先穿我的?”
齐斐的答案当然是不介意。
于是,在上一次因为需要更换礼服而换上了言的便装之后,齐斐终于又新增了一回穿着言的衣服出门的体验,他将雌虫的衬衫穿在了最里,无需低头就能嗅到衣领上带有的淡淡独属于对方的气息。
载着齐斐的运载机很快驶离站台,行出可见通道,虫长官回到自己日常搭乘的站台,没过多久就等来前往第五军团总办公处的运载机,他在进入仅有他一名乘客的机舱内后才将规整的制服外套撩开一点,也伸手摸了摸自己今日的衬衫。
并不是所有的“战果”都已被一股脑塞进清洗机里,他身上还留着最后一件“战利品”,这件衬衫的领口边缘处有着一点同色暗纹,十分不易被发现——包括悄悄穿上它的他自己。
……但它被目力水准高的出奇的雄虫给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