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盈本想说就这些柴火卖不了几个钱,但末了,只笑了下道:“走罢,阿音该着急了。”
姚越的柴火只得了三文钱,勉强能买上两个包子,三人将包子分了,姚盈又煮了一锅青菜粥,便充作晚膳了。
次日,姚盈堪堪打开酒坊的大门,便有一客人上了门来,道:“姚姑娘,劳烦予我一壶酒。”
今日真真是开门红,姚盈欢喜地收了酒资,又取了酒来递予客人,这时那客人却压低声音道:“姚姑娘,昨日山上死了五个人,也不知是谁干的,这世道真真不太平,你可得小心些。”
昨日山上死了五个人!姚盈手一抖,差点将酒摔了去。
那客人见状,接过白玉腴酒,宽慰道:“姚姑娘,你莫要害怕,在寻到凶手之前勿要上山去也就是了。”
姚盈点点头,定了定神,附和道:“这世道当真不太平。”
那客人出了门去,姚盈盯着眼前一壶壶的白玉腴酒,心下茫然一片。
突地,却有一声尖叫乍响:“不要杀我!”
声音是从屋内传出来的,姚盈吓得心脏都停摆了一瞬,方匆忙进了屋去。
只见姚越将楚铃逼到了墙角,一手掐着她的脖颈,一手绷直,手指已抵在了楚铃心口。
姚盈不敢置信地道:“姚越,你在作甚么?”
姚越回过首来,望着姚盈,勾唇笑道:“不过是杀个人罢了,阿姐,你这般紧张作甚么?”
话音落地,他的指尖已然进去了一分,鲜血即刻簌簌而下,姚盈一急,眼角恰巧瞥见放在一旁的一张矮几,便快手操起来,砸到了姚越背上。
姚越被矮几砸得扑到在地,一动不动。
姚盈出手不重,这矮几也没甚么分量,后背又不是要处,故而她以为姚越不过是昏死过去了。
未料想,她堪堪扶住面无人色的楚铃,那姚越身下竟有鲜血漫了开去,不过眨眼的功夫,鲜血已然将不大的房间覆得严严实实,好似姚越全身的血液都流淌出来了似的。
姚盈惊惧交加,定在原地,楚铃抱着姚盈,瑟瑟发抖。
片刻后,姚盈终是回过了神来,她推开楚铃,蹲下身,将姚越抱在怀中,拍着他的面颊,道:“阿越,你快醒醒,你快醒醒······”
姚越已死透了,半点动静也无,滚烫的泪水从姚盈眼眶中奔涌而下,打湿了姚越的面颊,姚盈哭道:“我不是故意的,阿越,我不是故意的······”
在她的哭泣之时,楚铃忽然发出一声痛吟:“阿姐,我好疼。”
这痛吟引得姚盈抬眼而去,入眼的居然是一副诡异的场景——姚盈的面皮脱落了大半,露出了一张全然陌生的脸来,不多时,那人皮已然全数脱落,与楚铃所穿的衣衫一道胡乱地跌在血泊中。
姚盈抹去阻碍了视线的泪水,看了仔细,半晌,才确定自己并未看错眼,眼前之人哪里是姚音!
姚盈小心翼翼地放下姚越的尸身,走到楚铃面前捡起姚音的人皮,端详须臾,双手失控地嵌进了楚铃的双肩,厉声道:“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楚铃吃痛,怔怔地道:“我是姚音,我是姚音,不对,我应该是楚铃,我是楚铃······”
从双肩以及心口窜出来的血液将楚铃赤/裸的肌肤覆住了大半,姚盈双目圆睁,手指愈进愈深,再进数寸,便能将双肩贯穿。
楚铃挣扎起来,抬脚将姚盈踹倒在地,偏生这时,有一条黑蛇从姚越的身体中钻了出来,在地面上餍足地趴着,而姚盈的咽喉恰恰落在它三角形的头前方,它立刻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那黑蛇一咬下姚盈的咽喉,便有另一条黑蛇扑到女将军掌中,乖顺地吐出血色的蛇信子,女将军抚摸着黑蛇小小的脑袋,笑着吩咐道:“去罢。”
这黑蛇落在地面上,还未行出多远,便被沈已墨一把掐在手中。
沈已墨扫了眼手中挣扎不已的黑蛇,望着女将军道:“它告诉你了甚么讯息?”
女将军无意隐瞒,含笑道:“我剥了姚音的人皮,又寻到与姚音身形相仿的楚铃,将那人皮覆在了楚铃身上,接着在姚越的衣袂擦到他先祖的墓碑时,命一条黑蛇进了他的身体,使得他神志混乱,杀人成瘾,适才这黑蛇与我说姚盈为救楚铃杀了姚越,着实是有趣。”
言罢,女将军盯紧了沈已墨与季琢道:“还要多亏了你们把楚铃送到姚盈与姚越身边,省了我不少功夫。”
这话实在诛心,沈已墨将黑蛇一扔,逼到女将军面前,唤出洞箫来,抵住女将军的咽喉道:“快些放我与季公子出去!”
“放你们出去作甚么?”女将军嗤笑道,“竹妖,你以为你能救得了人么?”
女将军一面说着话,一面抬起手来,冲着沈已墨的心口拍了过去。
电光火石间,季琢一把揽住沈已墨的腰身,躲开女将军的攻击。
女将军虽未得手,却也不恼,反是噙着一点笑意道:“竹妖,你若是想出去,须得先杀了我,要杀我,毁去我金身里的头颅便可,但你决计不是我的对手。”
话音落地,城门与周遭的百姓尽数远去了,沈已墨、季琢以及女将军所站之地变作了女将军庙的正殿,女将军的金身赫然立在沈、季俩人面前。
沈、季俩人对视一眼,齐齐向着那金身一掌拍去,俩人皆使了真力,那金身如何受得住,霎时碎裂在地,里面一只白森森的头颅露了出来。
女将军见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