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他之人身着黑色的衣衫,他被季琢拍得吐出一口血来,尚未站稳,生着五寸长指甲的十根手指便直冲季琢面门。
季琢因方才两处被咬,好容易压下的狼毒复又翻滚上来,他目中散出精光,恶狠狠地一把折了黑衣人袭来的指甲。
黑衣人吃痛,转身要逃,还未逃出几步,季琢手指一动,十片折了的指甲齐齐地朝他飞了过去。
季琢压抑着狼毒,粗粗地喘息着,忽然,他身后有一处怨气倾覆过来,他下意识地闪身,下一刻,肩头却是一疼,幸好未中要害。
血刷刷地自被剑刺出的破口流了下来,滴答滴答地,散着极为诱人气味,于季琢而言连落地之声都十分之悦耳。
季琢以指取了点血液送入口中,口舌尝了血液,他目中登时杀意毕现,伸手便要去夺剑。
偷袭他之人是个中年人,会些功夫,见季琢要夺剑,急急地将剑收了去,摆了个架子,冲季琢身后的黑衣人吼道:“快些来助我斩杀此人!”
黑衣人好容易才躲过十片指甲,闻声,催动怨气,十根手指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了出来。
季琢腹背受敌,定了定神,飞身到中年人身后。
季琢双足甫沾地,中年人与黑衣人已同时向着他袭了过去,中年人直击季琢咽喉,黑衣人则逼到季琢心口。
两处皆是要处,电光火石间,季琢唤出“倦云”一手执剑抵住中年人一剑,一手毫不留情地扣住黑衣人的利爪,将那利爪送入了黑衣人自己的心口,利爪利落地勾出了里头的脏器,脏器的主人断了气,歪倒在地。
季琢冷笑一声,剑光大作,直逼中年人的心口。
中年人狼狈地避过一击,以剑抵挡。
俩人周旋间,那女子从窗口逃了出去,女子出逃之举被季琢眼角余光所见,他手指一点,地面上的一颗石子便直直地冲着女子的后心飞了过去。
与中年人过了二十余招,季琢方将其斩于剑下。
中年人一倒地,季琢便支撑不住了,他已是强弩之末,连杀俩人,耗尽了气力,狼毒发作得越发剧烈起来,他一时压抑不住,竟伸手拈起那尚还跳动着的黑衣人的心脏,送到嘴边。
心脏鲜红,衬得他一张脸妖异非常,他咬了一口,咀嚼着,这一口还未落入腹中,他的神志稍稍恢复了些,将口中那一小块软肉吐了出去,接着手指一松,那心脏就从他掌心坠入了一地的灰尘中。
这屋子的窗户破旧不堪,方才被女子一推,其中一扇便几近坠地,如今“吱呀”一声,终是坠在季琢脚边。
季琢顾不得去瞧那女子生死,包扎了三处伤口后,便盘腿而坐,运起气来。
待他运气逼出大半狼毒,已是两个时辰后了,他站起身来,望着悬在半空的明月,心道:万望沈已墨不要如他一般着了道才好。
这处小屋虽是偏僻,但难保不会有人经过,未免惊吓了过路人,季琢将那两具尸身连同两张人皮草草地掩埋了,而后,他才起身离去。
因他一身血衣太过惹眼,他顺了一件晾在外头的衣裳,为作补偿,又在那户人家门口放了一串铜板。
他寻了一隐蔽处换了衣裳,这衣裳质地粗劣,但比他一身血衣总归要好上不少。
他又取出火折子来将血衣烧了,以免惊吓了村人。
只这血衣还未烧尽,却有一人迎面而来。
来人一手拿锣,一手拿梆,瞧起来应是个更夫。
那更夫瞧见了季琢,出声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他一面说,一面走进了些,走得近了,才闻到布匹烧焦的气味,方要开口,却听得季琢道:“村中可有过狼出没?”
更夫心下疑惑,还是答道:“三年前,曾有狼出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