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一会儿就回来。”白玉堂接过杨凌月递过来的大衣,匆匆穿上,开门出去了。
杨凌月喝了一口手里的热咖啡,向楼上看了一眼,抿着嘴摇了摇头,克制住了想要上楼问问儿子的冲动,她还是端着咖啡回房间了。作为母亲,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是两个孩子又打架了,但是第一次,躲出去的不是自己儿子,而是白玉堂。
哎,青春期的男孩子最不好管,管多了他们叛逆,不管更不好,他们没有正确的人生引导,很容易误入歧途。杨凌月和展新民倒是不太干涉几个孩子的事情,一是他们本身抱着放养的想法,对家里的几个孩子,哪一个也没有过分的教导,都是本着能自理自立就让孩子们自我照顾的想法,二是这几个孩子还算懂事听话,就算是任性不羁的白玉堂,在她家一住就是十年,也学会了照顾体贴家人,自理能力极强。二儿子展昭,是杨凌月最放心最喜爱的孩子,这个孩子最像丈夫展新民,体贴宽容。所以,有他和玉堂作伴,也不怕白玉堂会淘气惹祸。杨凌月觉得这两个孩子能够互敬互爱,互相约束,互相影响,就足够了。
她回屋没多久,展昭就轻手轻脚地走下楼,小心翼翼地打开大门,又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
展昭刚才已经在屋里后悔半天了,之所以没有立刻追下楼,是因为他听见了母亲和白玉堂的对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妈妈解释他和白玉堂的这一场不愉快的对话。难道要告诉家里人白玉堂喜欢上了同是男孩子的自己?那父母的态度会是什么?大骂白玉堂一顿?不会,父母都不是能骂人的性格,他们顶多会给白玉堂的妈妈打电话,请江宁把自己的儿子带走,两家以后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从此后再不见白玉堂,展昭想到这里,心都疼了,不可以!
想到这,他又问自己,难道真的对白玉堂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答案是否定的。白玉堂在那次生日宴上第一次吻他,虽然让他难堪,恐慌了一阵子,但是那天晚上在哥哥展阳的卧室里,他更多考虑到的是,以后别人该怎么看自己和白玉堂的关系,会不会有人会将这些闲话传到老师那里去,从而会影响他们对白玉堂的看法。他知道这些事情,白玉堂根本不会在乎,但是,让他展昭也心大到如此,他做不到。他从小就被父母教育,白玉堂是弟弟,是客人,是需要被保护的,所以,他宁可自己受伤,宁可自己被冤枉,也不能让任何人欺负白玉堂,谴责白玉堂。他对白玉堂的这种执着,难道也是喜欢吗?
展昭不知道!
展昭在大风中四处张望,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笨拙地摆动着身体,留在雪地上的都是斑驳的黑影。展昭沿着小区的小路一路小跑,不能叫白玉堂的名字,他只好在几条小路上来回找,直到这时他才觉得冷,他没有穿大衣就跑了出来。
“猫儿,你在这儿干嘛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声地叫他,是白玉堂。
“玉堂,你去哪儿了?”展昭吸吸鼻子,然后不争气地打了一个喷嚏。
“你出来为什么不穿大衣?”白玉堂听见他打喷嚏,再仔细看这只笨猫,就只是穿着一件薄毛衣就出来了,气地就要开骂。骂人归骂人,心疼还是止也止不住。他两三下脱下自己的大衣,就往展昭身上披,
“你是想生病了,让我再伺候你吗?”
展昭哪能让只穿着短袖体恤衫的白玉堂把大衣让给自己,他要脱下大衣,气呼呼地说,
“还不是你先跑出来的!我要不是着急出来找你,怎么会忘了。。。阿嚏。。。”话都没说完,展昭又打了一个大喷嚏。
“臭猫,你还敢说!你把衣服脱了试试?!”白玉堂看见展昭冻的鼻子都通红,心里心疼的不行。
“你才该老老实实把大衣穿上,你逞什么能!”
两个人推推搡搡中,白玉堂一把将人抱进自己怀里,然后用大衣将两个人一起裹住,在一棵大树的阴影中,就那样亲密地抱在一起。
白玉堂搂地很紧,身体的热量源源不断地传向另一个身体,那个身体的主人回抱着比自己高壮的人,就听见白玉堂在那个人耳边低声温柔地问,
“还冷吗,猫儿?”
这温柔的声音让展昭的脸都红透了,他在温暖的怀抱里摇摇头,然后抬起大眼睛看着白玉堂回问,
“你呢?”
白玉堂摇头,冲展昭笑了笑,
“这么抱着你比什么大衣都暖和。”
展昭低下头不说话,只是任白玉堂拥着他。就听见白玉堂又轻声说,
“猫儿,你认真听着,我现在说的每句话都发自内心,最真心的话。猫儿,我喜欢你。我从小就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年。”
展昭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像一具僵硬的雕像,白玉堂晃了晃两个人的身体,问他,
“猫儿,我知道你可能不高兴,可能不能接受,但是,猫儿,我不能不说。我不能让你误会我的真心,猫儿,就是你再埋怨我,再鄙视我,我也得跟你说清楚,我白玉堂喜欢你,我想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
展昭低着头,不见欣喜,也没有怒火,他只是把头埋在白玉堂的胸口,安静地靠着。白玉堂往后退了一小步,刚要看看怀里这个过于安静的人,就听见展昭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
“玉堂,我。。。我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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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