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你的虎皮裙呢?”
“大王,你的金箍棒呢?”
“大王,你头上的钢箍儿呢?”
“大王……你怎么不说话啊?”
……
“小崽子们,看清楚点!他不是大王。”一只屁股通红的棕毛老猴伸手拍了那些猴崽子们一通,然后对我点头打了个招呼,“六耳?你小子总算记得要回来看看了!”
“几百年了,你还是这样光着屁股不穿衣服呢,也不害臊。”我大笑。
那老猴是赤尻马猴,天性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能一眼就认出藏了四耳的我来的人,也非他莫属了。
“呸!咱是猴子不是人,犯不着讲那么多虚礼。咱四个里,你和他……也就这点虚头八脑什么的最让人生厌了!”老头走过来狠狠地搂了我一下。
“他呢?”我问。
“取经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他不在?!那该死的石猴子竟然不在?
我万里迢迢回来见他,他竟然敢不在?!
等等……取经?怎么觉着有点不太对劲。
观音大士说得那个取经人,该不会是他吧?
“他不在你就不呆了?你这次回来是顺道看看还是怎这么着?如果看完就走,那你趁早滚蛋……如若不是,倒不妨留在这里等他。他护送唐朝和尚西去灵山取经,数年之内就当回来了。”赤尻马猴怕我立马又要走人,佯装大怒。
灵山,原来他数年之内便要拜谒灵山了么?
早知如此,我也不用特意来此见他了。等办完菩萨所托之事,回灵山等他便是。
“老赤,猴儿们说他头顶有钢箍、身围虎皮裙,嘿嘿,难道这年头流行这身打扮?”
谁知赤尻马猴神色一黯——“钢箍儿就别提了”——似乎不想多言。
我略一愣,也不再多问——我六耳猕猴向来骄傲,别人不想说的,我也不稀罕追问。
“他那金箍棒怎么回事?”我问。
老猴白了我一眼,甩给我一个大红的屁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这四洲之内又有几根金箍棒?当年他一条铁棒大闹天宫,三界之内无妖不知……你装什么傻?”
“啊!当年大闹天宫的妖猴是他?”我惊诧!
原来那个嚣张至极、扬名天下的枭雄竟然是他——嘿嘿,也是!这般桀骜不羁的猴头,也只能是他了。
除了他,这天下又还能有哪只猴子有这般胆色,这般气度?
“那他手中的金箍棒就是大禹治水时留下的定海神针咯?”
老猴又转身白了我一眼,那眼神,我懂——“白痴”!
“喂,老赤!他有金箍棒,我也要……你给我也弄一条出来呗。”我拉着老猴撒娇。
“呸!你以为如意金箍棒是蚕豆啊,遍地都是?”老猴再也忍不住了,挡着我的面朝地上唾了一口,“我不知道!”
“少来!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了?”老熟人了,我也不理会他这娇嗔的做派,一个劲儿地缠他,“你赤尻马猴又名淮水无支祁。力敌九龙,且善控水,就连水神共工也有所不如……当年大禹治水之时也没能拿你怎么着,倘若这世上还有人能找得出第二枚定海神针来,非你莫属!”
赤尻耐不住我烦扰,终究还是点头:“北海极寒冰渊之中倒是有一条铁棒,唤作‘随心铁杆兵’,轻重、分量、能耐不必金箍棒弱……但,就凭你?”
老猴斜眼瞧我,“就算我告诉你又怎样?你扛得起么?”
“那个就不需你操心了!”我大笑,一个踮脚,翻身而上,眨眼已在万米开外,“等我取了那随心铁杆兵回来,你就知道我能不能了!”
“筋斗云?”百里之外,听老猴喃喃。
我暗自摇头。
这可不是筋斗云,这是我师门绝艺:纵云梯。
4. 北海
我驾云疾驰北海,还未见着极光闪烁,却早有一老儿守候冰渊之前。
寒风朔骨,那人却笑意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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