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不去、不去!你骗了我这么久,根本不是帮我!我还是这幅样子,你还是活得好好的!我要吃了你!吃了你!”柘衣近乎怨恨地朝他喊,下一瞬已运足了内力向他袭去。
江言身形一晃便轻易躲开他迅捷如电的攻击,站稳后衣衫未乱,仍是维持着方才直立的姿势,不急不慢地往下说:“其二,我要你在七日之内遍袭击名单上的人。”
柘衣一击未得迅捷转身,使了散发着紫黑的毒掌风驰电掣朝他身躯挥过去,却在见到他朝他扬起的纸页时戛然而止。
江言晾着名单,另一手同时从袖子摸出个瓷瓶,拇指剔开木塞,将那些去了封蜡的香丸凑到跟前嗅了下,而后在他贪婪得近乎痴傻的眼神里仰面全吞了下去,勾起唇角道:“不是要吃了我么?”
浓郁的气息才绕了鼻尖便没了踪影,柘衣愣愣地盯着他平静脸面上沉如潭水的眼眸看,从怨怒到震惊再到悲伤,全由那半张脏兮兮的脸逐次显现,最后低头去看他的要求,盯着那一行行娟秀字迹,唯一的眼珠都要凑到纸面上去:“江言,你疯了吗?七天?!全部?!你……还要我去浩气营地会那‘紫宸剑’?!”
“我没要求你杀人。”江言干脆把纸页按到他脸上,“你的‘玩具’和随侍哪里都有,你隐藏的一手蛊术也无人能敌,七天对你来说不过是绰绰有余。”
“不行!他们在抓我,我不去!紫宸剑不好惹,我不去!”柘衣才咆哮一句,却猛地用双臂捉住自己的身体,左右晃动像是在自我扭打,滚到地上又缩成一团。
江言倏地皱眉,弯腰跪地将他从地上提起来,用恶狠狠的语调威胁道:“你不去,你就这样活着,永远都这样活着!”
柘衣浑身一个哆嗦,在挣扎里抬头已是半脸骷髅、半脸泪水,哭着朝他抱过去:“江言,不要……江言,我错了,我去我去,我一定办到,求你让我去死,求你……”
江言没有动,任他将干涸得没有水痕的半面骷髅连同一身血腥一起蹭上来,半晌竟抬手摸了摸他稀疏的发顶,望向山洞外耀眼的白,轻声叹息:“这些年来,辛苦你了,柘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