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这个。」
接着义一又打开五年前毕业纪念册。这些都是鲜明的黑白照片,每张照片上的同学们都打着整齐的领带,个个看起来都很严肃,只有一个人身穿便服,脸上露着疲惫的笑颜。而照片的下方写着「柏木孝」。
「井上慎二……」
我仔细思量着他们的长相。
「是吧?」
义一微笑地点点头赞许我的发现。
「简直就像双胞胎。」
我脱口而出。
「松本在讲堂里说得那些话,我也和你一样觉得很奇怪,不能接受。」
「导师说他被威胁,其实根本没那回事,是他自己捏造出来的?」
「或许吧,只是……」
「只是什么?」
「或许事情不是那么单纯。五年前的意外,光凭当时有限的报道要找寻真相,会有很多盲点。而且导师对井上慎二的事情显得特别慎重,好像有不愿重蹈覆辙的感觉。」
「义一!」
「这两件事情一定有某种关联,所以我想确认一下,你认为呢?」
「我认同你的说法,我愿意帮你。」
「接下来就等岛冈调查的结果了。」
义一开心地笑着:
「嗯!」
我用力地点着头。翌日一大早,义一便收到岛冈的分析结果。
「我敢保证,将来当你的秘书一定是个苦差事。」
岛冈把分析结果送到义一手里后,便从祠堂直接赶回机场,搭飞机回纽约。
「我父亲不可能光为了我的事大老远地派岛冈回日本。」
义一一面将装在大型公文袋里的数张照片和文件排放在自己的书桌上,一面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
「现在的环境竞争十分剧烈,要好好把握每分每秒可以利用的契机。」
「这么说来,他还有要事在身?」
「你说得对。其实就算岛冈没回日本,我所收集的内容也差不多够了。」
义一满足地笑着。依我看,义一和岛冈若排除彼此身份、年龄差距的障碍,真可以成为最佳拍档。
「结果如何?」
义一将三张照片依序排列在书桌上,他指着第一张照片说:
「这是尽最大能力冲洗出来、亮度最清晰的照片。是不是比之前看的更清楚?」
「清楚是很清楚,但是……」
这张严重失焦的照片,看起来只像个白色的东西浮在黑暗中。
「这总比紧急处理好多了。」
义一对一脸不满意的看着照片的我说。
「紧急处理?什么意思?」
「只要用水洗掉照片上的定影液,在重新显影,这种方法能最快让照片现形。」
「上次你把照片丢进水槽,并不是故意逗我的?」
「托生,你仔细看看右下方的白色部分。」
「嗯,咦?这黑影是什么?」
照片上在白色长方形的角落边,有两个指甲大小的影子。
「这张就是把这部分放大的照片。」
义一将第二张照片递到我面前。
「英文字母。」
英文字母不像汉字,字体不会混淆,比较容易辨认。
「t和s,应该是姓名的起首字母。」
「答对了。经过专家的分析,这是照片的全部构图。」
最后义一将那张上面盖有绘图纸的照片拿过来,再把经过铅笔描绘的粗制品和照片交互对比,原来连这么模糊的照片也能一目了然。
「前面是空间,中间是篱笆,后面是树林。篱笆和树林的中间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高壮的影子,另一个是比较矮小的影子。那个长方形的东西,是摄影师经常使用的银色置物箱。」
「会带那种置物箱的人,只有摄影社的成员,ts……白川保!」
「你说得对,有再次去找他的必要。」
「我也跟你去!」
义一不以为然的说:
「不准你去!」
虽然我对义一的专断感到气愤,但义一的反应仍让我在内心暗自偷笑。「幸福花园」
第六章
午休时间,我们找遍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白川保,于是义一当场改变计划。
「你还很怀念这学校嘛!」
听到义一的声音,松本老师停下正在擦橄榄球的手,转过头看向我们。操场旁,在体育馆中的一间房间,也就是橄榄球社的社办里,松本老师仔细擦亮每颗「视如己出」的球。
「我没那个意思。」
松本老师一面回答,一面将球放回球架上。
「只不过用过午餐后我没事,就到这里来而已。」
「你应该了解我的个性才对。」
义一单刀直入地切进话题,又说:
「谎言或敷衍对我统统不管用。」
「自从我在准备室里遇见你们开始,我已经心里有数了。」
松本老师轻轻叹了一口气,请我们坐在折叠椅上。
「坐下来,不要站着说。」
在他的催促下,我和义一坐在椅子上,松本老师则像等待我们般,等我和义一最好以后,他才缓缓开口说:
「你们想问我什么?要我说什么?」
「昨天我们正好撞见井上慎二在哭,我们想了解你真正的本意。我猜想你的内心还在动摇,你仍喜欢他对不对?」
「我的心情和这件事毫无关系。」
「因为你不想重蹈五年前的覆辙。」
义一说。顿时松本老师露出僵硬的眼神望着义一。
「为什么你……」
「托生,把他掉的东西拿出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