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图个新鲜,我还未曾见识过呢如今人多正好一处热闹热闹。”
这年代将去秦楼看得极正常,年轻人之中少有没去过的,是以夏瑾如此说法倒是不为过,只听在何铮耳朵里却又是别样滋味。
“不过是些庸脂俗粉有甚看头,你若真喜欢回宅子照镜子就是,不比她们好看?”
夏瑾:……
默默的又挨了一刀,特么的真想一脚将这货踹下水去,敢不敢再说得直白点,直接说他长得像女人的话他就能狠下决心直接下脚了!
何铮并未觉着自个儿这话有何不对,事实上他就是认为夏瑾长得比女人好看,所以他从来不正眼看女人的。
当然男人也不看。
不知从何时开始,只在回过神来之后他便已经习惯了眼里只装得下这个人了。只是这人总不安分,非要拿根绳子拴在身上才能放心,否则就这么张脸走到哪儿都担心被旁人觊觎。
“你这般看人作甚,快些钓鱼去,我先睡一觉再说,晚上还有得熬,需得留些精神才是。”
说完便将鱼竿往腿下一压拿草帽盖头上直接躺到甲板上睡了,早说了夏瑾同夏瑜极像,这一前一后的连躺倒的姿势都差不了多少。
何铮深深地看了眼草帽,在快要将帽子看穿之前收回目光。
某人暗暗握拳。
第二十七章 诉衷肠(二)
最终这四个人只有夏环钓上来一条巴掌大的鱼,四个大男人自然不够吃的,遂又花了些银子从艄公手里头买了几条。做这门生意的自然见惯了夏瑾这些公子哥,钓鱼不过是消遣少有真能弄出一顿饭的量来的,是以那画肪上在起初离岸之时便已经装好食材了,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倒也无碍。
“烤鱼我拿手,今儿个你们便等着尝小爷的手艺罢!”
夏环兴冲冲地跑去处理鱼肚子,夏瑜将夏瑾也撵去帮他了,只剩了自己摇着手里头的草帽瞄何铮。
不得不承认,这大了四岁真真是不同的。
何铮在夏瑜那有意无意的目光之下显得极不自在,虽说没到落荒而逃的地步,可到底是不好过的,夏瑜此人生在繁华之家过了十来年的安稳日子见惯世家手段,又在那九年之中护着幼弟遍尝人世辛酸,虽说不过双十年纪却已比同龄人强出太多,不论其他,单是这份广阔眼见同坚韧之心就不是寻常人能比拟的。
“这船头站的人多,你我闲人便不要在此处碍事了,走走走,同我去船尾坐坐。”
不待何铮分辨夏瑜便拉了他往船尾走,那里正好有两个小杌子,夏瑜也不知怎想的,全拿了过来还极是正派地分了何铮一个,何铮眉毛抽了抽,只见夏瑜并不似初时钓鱼那般直接席地而坐,反倒是顶着成年男子的身量坐在了孩童坐着都嫌小的杌子上。
何铮很想把手里的小杌子丢湖里去。
“怎了?嫌这小杌子不雅?”
夏瑜面带浅笑,可那压迫感却近乎实质,何铮虽说不至于怕了他,可碍着夏瑾的那层关系对夏瑜这大哥还是有几分尊敬在的。
“倒不是,船上条件有限也没甚好讲究的。”
说着便学夏瑜那般坐了下来,虽然他更愿意直接坐甲板上,可夏瑜这模样摆明了是在试探他,何铮隐隐猜出些门道来不敢就这般下他面子,遂只得将就了。
天儿有些闷,湖上游人虽不多可到底还是不缺画舫点缀的,有那波纹少离人较远的地方,时不时噗通一声跃出一条鱼来,不过是在靠近水面的地方露出一个白花花满是鱼鳞的肚子后瞬间又落了回去,只留下湖水向四周漾出一圈儿一圈儿的波纹。
沉闷,风雨欲来。
何铮坐在夏瑜旁边,有些烦躁地将头低下,又抬起来望望远处的堤岸,夏瑜却似是没见着一般闲闲地拿草帽当扇子扇,间或打两个呵欠。
静。
何铮甚至能听见船头那边夏环手中利刃划卡鱼肚子的声音。
腹破,掏出内脏全扔进水里,扑通一声,沉下去不多时又被那来往的鱼虾叼走吃了个干净。
静。
“你喜欢老七。”
夏瑜将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何铮反倒是松了口气,再不似方才那般等着判刑一般烦乱。
“是。”
两人都未拐弯抹角,非问非答,不过是在相互陈述一个事实罢,夏瑜将手里的草帽反手扣在了何铮头上顺势用力往下一按,直将何铮摁得差点栽到湖里去才作罢。
“老七心思重等闲遇不上合适的,抛开身份不谈你二人却是难得有缘,试与不试皆在你二人我管不了也懒得管,今次不过是提醒你一句——若非真心要脱离那富贵荣华圈子,莫要来招惹老七。”
何铮知晓夏瑜的顾虑,只他从未想过去争那个位子,无论是恢复身份之前还是之后,他之本心从未离过夏瑾。
“我只在等他点头罢,至于身外之事早已安置妥当,你无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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