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们那样做,很大程度上并不完全是为了银子,也有想显摆本事的意思,但是在这个以夫为天的社会,能纵的后院女子如此肆意妄为,也真的是男人的本事了。
他在这边眼睛虽然盯在书上,但是脑子里面早已经天马行空般跑的不着边际了。
宝玉在那里说了半天,看这个堂弟木木的盯着一页纸仿若发呆,在美人儿面前心胸再豁达也不免有些恼怒。
伸手在贾琮身上推了一把,琮哥儿被他一推便知道自己又当着人的面神游了,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在外人面前怎么能露怯?斜着眼睛,眉毛一挑,仿若漫不经心地问道:“有事?”
宝玉能有什么事情,只是想有人理他罢了,平时在老太太那里,谁不是宠着他护着他,但凡他小声咕哝一句,都恨不得有七八个人来应他。
现在却是说了半天,这个堂弟却仿若未闻一样,可见是完全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心里有些委屈,语气里便有些哀怨:“我刚刚说的那些,琮儿可是都记下了?”
贾琮回想着他都说了一些什么,但是半天也只是记起了一些书中宝玉自己比较喜欢的段落句子罢了,这有什么好记得?
看向宝玉的目光带着些疑惑,本来想问一问他都说了什么的,但是看起来这位竟然好像要哭了一样,真怕他发疯,还是忍住了,直接点了点头。
然后快速的低下头还去看手里的书。
宝玉却是得了鼓励一样,终于收起了哀怨的表情,见到他低头看书便又叽叽喳喳的讲了起来,末了还去书架上又寻了几本相关的过来献殷勤。
贾琮看着他在那里忙忙碌碌的,却没怎么放在心上,据说他这位堂哥向来都是最能放下身段讨好人的,这些日子来所见也感觉果然如此,不过,他不是向来只讨好那些姐姐妹妹们吗?今天这样也太奇怪了一些。
这样想着,便有人来请,说是两位世交老爷要走了,大老爷二老爷让他们哥俩儿出去送客。
贾琮愣了一下,这时候走?既然是世交,竟然是连饭都不曾用过?感觉怎么这么奇怪呢。
虽然疑惑,但还是马上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向外走去,总不能客人都出了大门了自己才过去。
走到门口时,不经意间竟然看到自己那位宝二哥竟然还在那里发愣,明显不想过去的样子,忍不住皱眉说道:“宝二哥这是做什么呢?不过是送送客人罢了,难不成人家还会吃了你?”
说完也不理他,转身就走。
宝玉迫不得已,只能后面慢慢的挪了出来。
等他走到的时候,贾琮已经向两位世伯见过了礼,正垂首恭敬站在贾赦的旁边,得意的贾赦胡子都要翘上天了。
旁边的贾政看到后面的儿子,却是连肺都要被气炸,送走了客人,就要大耳刮子打过去,如果不是贾赦眼疾手快的拦住,贾宝玉的脸绝对会肿的老高。
“行了,当着你侄子和我这个做哥哥的面教训儿子像什么话?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父子挑唆的呢。”
贾赦这话说的绝对是有些故意,明眼人都知道今天贾政生气,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做哥哥的被琮三爷给比了下去,如果挨打,说是因为他们父子的原因其实也没错。
但是,话既然被贾赦说了出来,贾政虽然更气,但是还是要脸面的,深吸了两口气,对着贾宝玉吼道:“你这个孽子,还不滚回老太太那里去,这么久不见你,这是想让你祖母担心吗?”
话虽然不好听,贾宝玉听到了后却是如逢大赦,连礼都没施便跑走了。
贾政肝儿更疼了,贾赦却撇了撇嘴,心里想着这二弟还真是不会教孩子,看看宝玉平时多灵气的一个人,到了他面前却畏缩如此。
这真是,心里有些莫名的快意,又将儿子抱了起来,嘴里哼着小曲儿,乘了马车,两个人直接回自家的小院儿去了。
“爹爹,那两个人不是世交吗?怎么连饭也不留就走了?”贾琮是真的很疑惑。
贾赦听了儿子这么问,眼神闪了闪,摸着他的小脑袋夸赞道:“我儿聪慧,还知道世交间来回拜访要留饭,不错,不错!”
贾琮一听爹爹这么说就知道,这是在哄自己玩儿呢,不过,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心里便忍不住的郁闷。
还是太小了,这么点儿大的年纪,是他他也只会哄着玩儿的。
想通了老爹是真的不大会在自己面前提那些外面的事情的,索性闭了嘴,不再问起。
不过,心里倒是真的在想科举的可能性了,如果自己靠捐官起步,很可能成亲之后,爹爹才会将自己当成个大人,但是如果靠自己考出进士来,那么即使到时候年纪小些也不会再被当小孩子护着吧?!
想到这里,忍不住对着贾赦问道:“爹爹说给儿子找个先生,可是找好了吗?”
贾赦看到儿子对学业如此上心,哪里有不高兴的,摸着他的小脑袋笑道:“已经差不多了,是个年老的举人,据说还是当年的解元。
可惜时运不济,中举后因故跌断了腿,治好之后变成了长短脚,想再往上考都不可能了。”
贾赦看到儿子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知道他想了解的更多,也不介意多说上一些,“这举人姓乔明均,字士平;难得的是出了那么大的事后人并没有灰心,这么多年来颇教导出了几个有名望的弟子,并且自己在书画一道上也是颇有心得,想成为一代大家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