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话说的对,别的不说,只薛家的宝丫头,我看着人是千好万好,只有那么一个哥哥便将这些好都给抹消了。”邢夫人听了自家老爷的话,连忙附和,还立马就给找出了证据。
琮哥儿看着琏二哥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终于发了发善心决定不再难为这人了,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我的事情早着呢,而且也不用老爷和太太操心,陛下那里早已经透出话来了,让我跟家里说一声,不急着定下来。”
一听这话,邢夫人和凤姐儿便都念了声佛,欢喜道,“陛下肯做媒,那当真是最好不过了,能够得上皇帝开尊口的,又怎么会配不上咱们琮哥儿!”
贾赦也是满脸喜意,也只有熟知内情的贾琏感受到了弟弟马上要被抢走了的森森恶意,拿起小酒盅自斟自饮了好几杯,饭菜却是一口都吃不下。
看着两个女人在那里越说越兴奋,琮哥儿当真是有些无奈,他明明是想说惜春的事情啊,这些人怎么就总是抓不到重点呢,看着她们一时半会儿竟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老爹也在那里听的津津有味儿,只能自力更生再将话题给拉回来,“惜春那里老爷太太可是有什么想法?”
说的正高兴的邢夫人和凤姐儿听了他的问话虽然止住了话头,但却都没有说什么,只是齐齐望向贾赦的方向,这个家里归根结底那位才是一家之主,什么事情还是要他来拿主意。
但贾赦又能有什么主意呢?从小到大被自家老娘压制的就没动过什么脑子,这几年更是被儿子给惯得大事小情万事不理,而且惜春那丫头除了当年船上相处过一段时间外,这些年来见都没见过几次,说起情分来更是没什么。
赦大老爷看着几双向他望过来的眼睛,果断装作没听到,兀自从碟子里夹了断鸭脖子,‘吱溜’一声一口小酒下肚,琮哥儿回来了,他感觉今天的酒都感觉格外的润喉!
见他这个样子,知道这是指望不上了,鉴于其家主的地位,不好明着喊声‘切~~’,但桌上几人却都隐晦的翻了翻眼睛。
“三弟弟可是有什么主意?”凤姐儿眼珠子一转,知道琮哥儿既然提出来,十有八九是已经有了想法,此时自然要顺水推舟。
果然,她这么一说,邢夫人那里也连忙点头,“左不过一个丫头,养几年便要出嫁的,琮哥儿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就是了。”
赦大老爷也不装死了,听了媳妇和儿媳妇的话,连忙也抬起头来眼巴巴的看着琮哥儿。
“咳咳......”这件事情已经在琮哥儿心里过了多少遍了,到了此时其实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语气间便不免有些犹豫,“那府里既然犯了事情,无论如何珍大嫂子和蓉儿媳妇都不会再留在京城,按理说惜春也只能跟着自家嫂子过,我却不大放心,但是硬要将人留下来,也没那个道理。
索性刚刚老爷也说过,咱们两家还没出五服,老爷和太太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将惜春给过继在你们名下?”
贾赦和邢夫人相视一眼,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按理说只是过继族内一个女孩,并没有什么大的关系,但是他们本身有儿有女的,宁府那边现在又犯了事情,所以这时候便有些犹豫。
琮哥儿知道他们这是怕事,“惜春从小长在咱们府上,跟宁府的牵扯都是在名分上,只要将这层关系给断了,再大的事情也找不到她头上的。”
“噗嗤......”贾赦本来就无所谓,看着邢夫人那里也有些松动,这时凤姐儿却笑了出来,见几个人的目光都望向她,这才不疾不徐的说道,“三弟弟倒是好意,老爷和太太也都是菩萨心肠,做的事情自然都是为了四妹妹好,可是要我说啊,咱们家这几个姑娘,虽然平日里看着是三姑娘最厉害,但是要说起主意大来,排第一的却是这位四姑娘。
我只怕我们在这里说的再好,也是做不得数的,怎么也要问问四妹妹的意见才好。”
凤姐儿这话说的虽然在理,但是在贾琮看来却还是她不想揽事,就这么直腾腾的去问惜春,让人家一个女孩子怎么回答呢?
说想过继到荣府大房?那不是明摆着告诉世人,她忘本吗!
如果直接拒绝,又有不识好人心的嫌疑,不过,惜春的脾气犟倒也真的是出了名的,自己一点没征询她的意思,径自定下来,也不太好。
这事情还真是愁人!
抬头看了一眼兀自笑眯眯的凤姐儿一眼,明显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思一动,便故作哀求道,“二嫂子这是拿话唬我们这些没经过事的呢?四妹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家,哪里能拿着这些事情去问的?”
凤姐听了他的话,果然笑了起来,她虽然因为性格吃过大亏,之后行事也收敛了不少,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骨子里那爱炫耀张扬的性子是怎么都改不了,这时候一句话便引得家里最有出息的琮哥儿也要向她问计,自然极其得意,好在她还知道分寸,并没有再继续卖关子,“这件事情我们便是再好心,自然也不能帮着人家拿主意,不亲近不说,也省的人家不领情。
不过,直接去跟四妹妹说也有些太抬举她,她一个女孩儿家行动自然还是要听她兄嫂的,珍大爷在牢里现在还出不来,所以按我的意思,这件事情只要珍大嫂子同意也就行了。”
这倒真是一个好主意,现在宁府那边当家做主的都被抓了起来,便是尤氏婆媳两个也被禁在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