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轻笑道:“当年李风掉下山崖,被一个魔修捡了去,魔修费劲千辛万苦,用了好几年的功夫,结合早已失传的秘法,修好了他的丹田,传他功法。李风之前受尽耻辱,对天一山恨之入骨,早已没有几丝人性,入魔简直轻而易举,便随他师父入了魔道,只几十年就成了魔道大能。”
楚涵吃惊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会!为何我竟不知道!?”
“你当时闭关修炼,只想着为他报仇,哪里能知道这些事,况且这世间也并无人知道那个魔修就是天一山的长明君啊。”
楚涵吃惊地张着嘴,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不该相信这个少年的说辞的,可是却不知为何他竟想听他继续说下去。若是李风还活着,这是他祈求了一百多年的愿望!现在有人告诉他,李风竟然真得活着,就算是假的,他却还想继续听下去。
少年看着楚涵即惊且喜的神色,残忍的笑意转瞬即逝:“你高兴什么呢?你难道忘了那个屠了天一山的魔修就是李风啊。他不仅屠了天一山,还杀了你,将你困在这鬼侍灯里好几百年,他坏事做尽,致使这天下生灵涂炭啊。”
“也对,你当时已经被锁在这鬼侍灯里,哪里能记得这些。”
楚涵呆愣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少年皱眉道:“你没听错,我不喜欢明知故问。”
楚涵颤抖着嘴唇说:“这不可能。。。李风他不会这么做,而且什么又是我被关进了鬼侍灯?!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少年轻笑起来,将那盏灯递给楚涵。楚涵颤抖着手慢慢接过,就在他握住那盏灯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晕眩!脑海中的画面纷纷攘攘,搅作一团,他险些握不住灯将它摔在地上。过了不知道多久,头脑中铺天盖地的记忆沉寂下来,他颤抖着慢慢睁开双眼,看向那盏灯,由于困在其中的灵魂已经被取出,灯里的火光早已熄灭。七彩琉璃的灯罩上彻骨的寒意透过双手渗进他的心里。
他想起来了,他历练时见到的魔修就是李风,杀了他的也是李风!
☆、济灵
那日他偶遇一魔修,逃跑已是不及,仓促之下只好应战,那魔修身影隐在那团巨大的魔气里,他并未看清,直到最后被剑气穿腹而过倒下时,那魔修却突然逼近,接住他倒下的身影,他才猛然看到魔修那张酷似李峰的脸。
他又痛又惊:“李。。。风?”
魔修揽住他的手猛然收紧,脸上表情狰狞可怖,红眸闪烁,突然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再也撑不住楚涵与他一起倒在地上,蜷缩在地上抖作一团。楚涵腹部痛到极致,此刻却全然不顾及自己已经快到大限,挣扎着扑向魔修,
“李风!!李风是你吗!?你怎么了!?”
魔修眉头紧皱,冷汗密布在他的额头上,顺着形状优美的下颚滴在地上。楚涵知道这酷似李风的魔修恐怕是陷入修炼危机,就像是道修的走火入魔一般,他本该拼劲最后一丝力气给这魔修致命一击,与他同归于尽,但是魔修那张酷似李风的脸却让他乱了手脚,失了方寸,他顾不得自己的伤,顾不得正邪自古不两立的立场,只全力支撑着自己揽住魔修,心急得看着他!
“你。。。你怎么了?”
魔修却并未回他,只是依旧缩成一团颤抖着,无意识的发出微不可闻的呻、吟声。楚涵心急如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帮他,想治好他,问问他认不认识李风,或者他究竟是不是李风,可是那穿腹而过的剑气伤他太深,生命的流逝越来越快,他感到身体越来越冷,最终还是抵不过,只好不甘得看着魔修,慢慢闭上了眼睛。
楚涵想到这里,心中一阵针扎般的痛楚,他自嘲地想到,他这一生并不短暂,起起落落,自认也算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好人,哪知最后死在最爱的人手里,也不知是什么报应。可李风走到那一步又何尝没有他的原因呢?这也算是种因得果吧。
李风那么骄傲,那么惊才绝艳,他始终记得李风白衣如雪,那双清澈动人的眼睛望向他的时候带来的种种心动跟似乎要溢出来的欣喜跟喜欢,可那样的李风竟然变成了当日那个杀人不眨眼,玄衣如墨红瞳似火,浑身邪气的魔修。。。而他也死在李风的手里,他们两人因因果果,纠缠不休,也不知究竟该怪谁,还是怪这该死的命运?李风杀了他,想必也是怨恨他的,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最后走到兵戎相向的地步,真是可悲可叹可笑之至啊!
可是!少年曾替李风传话,李风曾经说并不怪他。
难道他之前是怪他的,只不过后来杀了他之后觉得气消了不怪他了?况且他比李风死得早,怎么可能李风竟比他先来到这里?这怎么看也不应该啊!而且那少年又说他当日并没有死,而是被困在鬼侍灯里好几百年,难道他真的未死?他想问问那少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又不想被少年牵着走,莫名其妙的失忆与毫无头绪的又记起来,怎么看都显得十分诡异。
少年见他一脸纠结,轻声道:“你的记忆并非被我做了手脚,而是你被困在鬼侍灯里几百年,没有思维,没有感情,没有自由,就是具还有气的尸体罢了,几百年的消磨过去了,记忆自然已经模糊不清了,再加上那些本就不是你愿意想起的,就更是被你自己丢弃了。而这忆江,却又镇魂补忆的能力。”
楚涵听后若有所思,半信半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