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之爪——”长长的火舌舔舐着骷髅兵的枯骨，骷髅兵发出骇人的嘶叫。而方炎迎着火焰用双手斧用力把剩下几只被烧的半死不活的骷髅兵打散。

一年多的相处，他们不管在哪种游戏里都一样的默契。

白骨很快变成灰炭，陈墨收了火焰，淡淡瞥了眼脚底的灰烬，望向仿佛没有尽头的洞穴。

“炎……如果，我们走不出这个地方……”这里太真实了，真实得连痛觉似乎都是存在的，他几乎就要怀疑，这才是真正的真实世界，他的左手向下滴着鲜血，刚才被一只骷髅兵的刀锋划过。

“一定可以的，我坚信。”方炎转过头，坚定地点点头。

“这么肯定？”看到方炎一本正经的神情，有些乐。

“当然，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嘛！哈哈！”方炎笑起来。陈墨想到他第一次在游戏里见到方炎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神情，干净纯粹，这种纯粹并不是出于傻或者笨，而是一种对生活的强大乐观和自信。这个人是真正温暖的，仿佛太阳一样，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量，就算你再怎么抵触也逃脱不了那种无时不在的温暖。

“真好……”陈墨嘴角挑起一个有内而发的向上弧度。

“嗯？”方炎疑惑地看着陈墨。他发现陈墨经常会莫名其妙就沉浸到自己的世界，发出一些和环境不符合的表情，比如现在，又在自顾自地傻笑。这个男人，真的是黑社会老大么？接触得越多，越觉得陈墨实在表里不一得很。表面上是那么淡定优雅的人，但是其实常常会有一些童心十足的举动，比如老在两个人的时候旁若无人地傻笑，或者走着走着就抬头看落叶飘落，或者突然蹲下去，当你和他一起蹲下去以后发现，其实他在看蚂蚁搬家……当然当然，这些不符合身份逻辑的行为，那些属下们是看不到的。

“遇到你，真好……”陈墨看着不解地看着他的方炎，淡淡地笑着。能够被你注视着，能够握紧你的手，能够一直拥抱着你，能够从漫长的黑夜中被解放出来，能够真正触摸到温暖，真好……

方炎呆呆地注视着陈墨，暖意从他眸子的每个角落溢出来，如一池流泻而下的春水，嘴角微微勾着，他从前总觉得陈墨的笑容里总有一些脆弱的东西，但是此刻陈墨笑得很坚定，温暖直至灼热。

轻轻的吻擦过唇角，方炎还来不及回味就看到陈墨转过去的眼角。

“走了……”陈墨走了几步转过身，对着方炎伸出手：“你说我们会走出去，那么我们就一定会。”

“嗯——”方炎展颜一笑，紧紧握住那只伸过来的手，十指紧扣。

就算走不出去又如何呢？至少我们在一起……

【齐楼章：这……就是爱吗】

“齐风哥哥，我们还要走多久啊……”秦子齐擦了一把头上的汗，问身边的齐风。

“这个……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齐风回头看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诶？”秦子齐骨碌着大眼睛，一副茫然的样子。

“这个‘圣诞派对’是你和庄尔雅一起鼓捣出来的吧？上个礼拜，你和庄尔雅在密谋什么，别以为我没看到。”齐风头上青筋跳动，这个死小鬼又来和他装。别以为长了一张小鹿斑比一样楚楚可怜的脸就一定是诚实孩子，秦子齐就是一个天使脸的恶魔。

“哪有！”秦子齐嘟起嘴一副委屈模样，不过转眼间眼珠子一转一副邪恶的笑容挂上脸蛋，“不过这样的圣诞夜不是很让人难忘吗？”

“难忘你个大头鬼啦！”齐风手指对着秦子齐的额头狠狠地弹了一下，他始终没法对秦子齐生气，尤其是秦子齐装可怜的时候。

“齐风哥哥，我腿酸啦！”秦子齐不肯往前走了，两只手臂大大地张开摆明了一副要人背的模样。

“拿你没办法。”齐风有些无奈地背对着秦子齐蹲了下来。他怎么就惹上这个死小鬼了呢？“说，你怎么做到的？”就连他都没有察觉到真实和游戏的过渡。

“其实就是在车上装一个催眠的装置啦……在经过隧道的时候，和隧道里预先装好的装置感应，这个装置的作用就是让你们忘记从隧道出来到进入游戏的这段记忆……其实魔术说穿了就不好玩了……”秦子齐不客气地跳上齐风的后背，双手紧紧搂住齐风的脖子。

“子齐，你好减肥了！”齐风不客气地白了秦子齐一眼。

究竟是什么时候，这个小鬼进入了他的视线的呢？

是游戏里那个唯恐天下不乱到处惹祸的火小楼，还是那个突然出现在他门口的死小鬼？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这个小鬼完完全全地进入到他的生活中，完完全全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没有特别的刻骨铭心，没有特别多的跌宕起伏，甚至他无法分清他们究竟从什么时候正式地开始交往。只是有一天，齐风忽然意识到心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牵挂，本来空荡荡的内心开始变得充实起来。这……就是爱吗？

【末章：圣诞快乐】

三队人马终于在恶龙巢穴的最深处汇聚，令他们惊讶的是，等待着他们的，没有恶龙，没有公主，只有一个足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有二十层楼那么高的天然石室，石室的中间伫立的一颗巨大的圣诞树，树上挂满了各种装饰品。明明是室内，却飘着细碎的雪花，而石室的地面也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

音乐就在瞬间从四面八方响起，伴随着圣诞的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