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情绪一直伴随着她,直到完全走出了周瑾房间外的区域,林池才感觉松了口气,她加快了脚步,极快地便走到了走廊尽头,而就在这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虽然只看得到从周瑾房间投射而出的灯光,但单单只看着那束明亮的白光,她都觉得比以往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要好很多。
这样发了会儿呆,林池正要朝走廊外走去,却在此时闻到了一点淡淡的薄荷香味。
是薄荷叶清爽的味道,又带了些寻常薄荷所不会有的寒气,与她这些天时时在吃的薄荷糖不一样,是只有周瑾才有的味道。
昏暗的走廊中,林池将要迈出的脚生生停在了那里,她有些疑惑地转头又看了一眼周瑾的房门,深吸了一口气,仔细辨认着这股信息素的味道。
没错,清爽而冷冽,像是用寒冬储下的雪水养出来的薄荷,既有着薄荷独有的清新香气,又有着白雪独有的冰寒无暇。
是周瑾。
仿佛心脏被牵引着,林池循着那股味道往回走了几步,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又很快恢复了清醒。
再一次顿住了脚步,林池错愕地睁大了眼睛,幽黑的夜色下,她的眼中有温柔的水波在盈盈流转,一下一下地,泛着些柔媚,又夹杂着些许挣扎。
的信息素一般是不外露的,像这样的情况,林池只在两种情形下见过,一种,是周瑾在战斗,一种,是周瑾在......情潮中。
此时房间中没有任何声响,飞船中也不可能有任何胆敢和帝国元帅正面对上的敌人,那么便不可能是在战斗......那便只可能有一种情况。
周瑾她的发情期到了。
林池握紧了拳头,又忽而松开,如此一跩一松间,她的心中经过了剧烈的挣扎。
走廊这边是封闭的,有一道单独的电子门,除了周瑾和林池有出入的门卡外,其余人是一律不准进出的。这样,即使周瑾的信息素溢满整个走廊,怕也不会引发混乱,更何况......即使有溢出,林池相信也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什么影响,顶多是让船上的一直徘徊在周瑾的强大信息素所造成的巨大压力之下,而不会引发o的发情。
因为船上除了她之外,便只有,既然没有其他o,那周瑾便也就不会有给别人带来困扰、甚至引火上身的危险。
所以......她此刻转身就走,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的。
而且......周瑾处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分出精力去追捕逃走的她,这看起来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啊。
心中的天平倾斜了一下,朝着写着逃走的那头晃了晃,林池面对周瑾的房间后退了两步,犹豫地看了一眼走廊的电子门,心中又想到了一些东西。
的发情期与o类似,一般都是需要与自己的另一半在一起好几天,自然地等情潮消退下来的。这样,对于处在这种特殊时期的ga来说,才是最不会损伤身体的做法。
而比起而言,o能够使用抑制剂抑制发情期的到来。
虽说在科技发达的现代,抑制剂也早就被研发出来了,但是比起o抑制剂来说,抑制剂却是有着这样那样的弊端的。早就有数不清的例子证明,抑制剂虽然能够短暂抑制住的发情期,但却会对的身体造成不小的伤害。
通俗点来说,便是,每一次使用过试剂之后,的身体都会受到破坏,在特殊情况下极少量地注射几次还好,一旦注射得过多,极有可能造成不可逆的损害,使得的实力下降一两个档次。
这在崇尚力量的圈子里,是绝不能忍受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样,抑制剂早已被当做是最鸡肋的一种试剂,没有任何可以妄想像o一样靠着抑制剂度过发情期。
想到这里,林池又不能狠心地离开了。
以那个女人重视实力的性格,她不可能会注射这种药剂,这便意味着她得在这种情况下煎熬三到四天,甚至更长一点的时间,这......真的能熬过去么?
林池不是,但身为o,她有着不亚于的发情期,过去的每一次发情期里,如果没有抑制剂的帮助,她想她会在那种仿佛会将一切焚烧殆尽的情火中沦陷掉所有的理智,她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也不是个不能直面伤痛的人,但在那种仿佛连理智都要吞吃的情潮中,任何坚持到了最后似乎都会化为乌有。
她经历过没有抑制剂的发情期,正是这样,她才明白发情期的可怕。
她才明白,如果身边没有喜欢的那个人的陪伴,独自经历一个发情期对于o来说意味着什么。
而在数次差点被陆子饶标记的恐惧中,她又明白了,如果一个o被不喜欢的标记,又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你即使再讨厌这个人,再厌恶和她在一起,你也得乖乖跟在她身边,因为你被她标记了。
你是她的了。
这就是o所必须面对的残酷现实。即使是法律,也无法拯救这样的o,因为生物基因上的标记有时候竟比法律还要冷酷。
除去脑中突然冒出来的这些令人不快的残酷现实,林池能够想象......此时经受着发情期的折磨的周瑾,会是怎样一种备受煎熬的模样,也正因如此,闻着那越来越浓郁的薄荷香气,林池发现她完全无法抬起胳膊来将门卡凑到感应器上。
她......无法丢下在这种时期的周瑾。
这与□□无关,只与心中的那份心疼有关。
她爱着周瑾,那便无法不在意周瑾,那便无法不心疼周瑾。
“只看一眼,我就只是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