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帝经常金甲戎装,骑着金毛吼四处斩杀妖魔,完全看不到人,何谈伺候。
他在青晏宫里看了几载沧海桑田,岁月变迁。日子好像凝固在生活的繁杂琐碎中,倒也自得其乐,与武罗其乐融融。
日复一日,武道帝杀的七七八八也就要回来了。
武罗得了消息,带着他在宫门口等着。
他和武罗立于青宴宫门外,恭谨垂头,谨默已待。
听闻风声传来时,好奇心驱使他偷偷抬起头,顾不得武罗的训诫,被惊艳的目瞪口呆。
武道帝驾云为辇,赤脚散发,放荡形骸,姿态飘摇却凛然生威,让人不敢直视唯恐责罚。
见到武道帝第一眼,武道帝身上的杀伐之气,令他心跳加速。
他心里崇拜,反复的想了又想,心里无限羡慕怎么真的有人能够活成这种样子。
但并未过多久,武道帝得了消息,要去斩杀梼杌便走了,来去匆匆忙忙,他甚至来不及和武道帝上说一句话。
梼杌是上古凶兽,战斗力极高,生性极为奸诈,加上多次与武道帝交手,摸清武道帝的套路,那一次,又被他跑了。
武道帝无功而返,恼火气急,咕噜噜连喝好几壶茶。
茶水没了,武道帝在殿里一叠声的叫武罗送茶水过来。
武罗心存惧怕,不敢上前服侍,将茶壶塞到他手里推他上去。
初生牛犊不怕虎,厉青岩哪知各种关巧厉害,冒冒失失的冲了上去。
武道帝解了渴,心绪平稳不少,和颜悦色了不少。看着他面生,随口问了几句。听说他是天帝派来的,刚有的笑模样,刹那消失,神情更加冷冽。
历青岩不禁笑到,当年年轻,哪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
不过是自己不争气,想着想着就想歪了,想出了邪念。
那时,有一个长相极美,妖娆的男人,每次都耐心的解答他的困惑,教会他下一步怎么做。
怎么追着武道帝跑。
那个男人啊,忘记是怎样,怎么便突然顺理成章的莫名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甚至没有引起武罗的注意,现在想起才是奇怪。
在那个男人的怂恿之下,他做出了一系列自以为勇敢,却是无理取闹的事情。
再之后自己的小意殷勤,恨不得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明白。
恍惚还可以想起那一年群仙宴,仙花异草,群英聚集,桃花潋滟。
一众人等都是有为上仙,并未叫人随侍在侧,三三两两言笑晏晏,随口说些什么,气氛格外融洽。
他闯进去,虽无人耻笑,但他在里面寻了武道帝一圈,并无人理会他与他搭话,那种格格不入被拒之门外的感觉,活脱脱像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小丑,格格不入,才更难过。
他四处找寻武道帝不见,莫名的慌张起来,自以武道帝家人自居,然后…闹得格外难堪。
闻风而来的武道帝脸上如同挂了几层白霜,料峭春寒,寒冬三九,不能形容其凛冽,毓华能看得明白,却看不明白。
周围仙家都是和善的笑着,并未有所指指点点,甚至并无一丝不悦,这让武道帝心中更加恼火,毓华越发觉得束手束脚的局促。
武道帝来给清虚道长过寿,并未带人同行,他趁人不注意偷偷跟了来,却不想闯下这样的祸端,他心里忐忑,却又莫名的理直气壮,觉得自己做的并没有错。
武道帝一甩袍袖转身走了,他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自那之后,武道帝无形中与毓华添加了许多隔膜,时常的冷眼冷语让毓华更加小心翼翼,忐忑服侍心中竟有莫名的喜悦。
真好,帝尊不像初时那样的忽视自己,是不是这样做才真的是对的。
毓华完全没去想,自己的存在才是最令人苦恼的。
武道帝面色铁青也是一直在忍耐。他那时候哪里明白,武道帝是在忍什么,不是忍他,是忍他是天帝派来的。
后来,更过分了。
从清虚道长寿宴回来,武道帝自然面色冷冽,看他一眼都觉得恼火,他虽勉强能够自我安慰,终觉得忐忑。
那人对他妩媚笑道:“那既然如此,你想不想,想不想挽回他呢?”
手指从顺着毓华的喉结一点点慢慢划下,划到心口,轻轻的用手掌拍着,声音魅惑:“想不想,他的这里都是你呢。”
毓华鬼使神差的点了头,那人递给他一个纸包,声音像是羽毛拂过胸膛一般,让人心痒不已的蠢蠢欲动。
“这里面可是能令你心想事成的好东西,千万,不要浪费呀。”
那人有些倦意的抻了个懒腰,掩嘴打了个哈欠,姿态婀娜的站起身,转头对他笑道:“记得要给帝尊吃呦。”
他怔怔的看着那人的美色,然后点了点头。
那人给毓华提供的是□□,毓华竟然信了,真的下给了武道帝。
现在想起,深恨自己当时脑袋是浆糊么?是被饕餮拿去磨牙了么?
竟然这么好糊弄?
第二日起来,武道帝面色冷清,眉间一抹鄙夷,毓华目不转睛的看着,还来不及觉得被刺痛,武道帝冷笑着一脚重重把毓华踹下了床,踹出去好远。
毓华浑身□□,趴跪在冰冷的大殿上,一跪三日。
武道帝不曾回来过,连武罗也没有进殿打扫过。
他想,他那时终于明白自己是闯祸了吧。
文修帝闭关之前偶然过来,见到他这样子,难免心有不忍,抽了件武道帝的外袍裹住了他。眉目虽还和善,可蕴藏着一声复杂心绪的哀叹,让他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