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绛皱眉:“如果是我的火折子引火,应该先起烟,再燃火,但我们考间内,火是直接烧起来的。火势四下蔓延,才致浓烟。”
贾大人见他非但不领情,还敢质疑。耐着性子道:“其他人没有这么说。只说不明白怎么就着火了。你觉得三楼有修行火系法术的灵修,体内灵气泄露,自身未察觉时引火?”如今天地灵气凋敝,灵修愈少,何况大家进楼前都被封了修为。
顾雪绛:“我认为这是一起人为纵火案。毕竟多种符箓法器可以点火后自毁,根本留不下证据。所以不能从这个角度入手,应该先查……”
贾大人漫不经心道:“好吧,我们会重视你的猜测,或许会写进结案文书里。但这没有证据。只有烟枪真实存在。”
顾雪绛怒道咕椭道烟枪!你的意思是我纵火行凶,要烧死自己?!”
“大胆,本官与你耐心讲理,你竟然顶撞本官!”
贾大人冷笑一声,甩袖出门。
程千仞起身,掸掸衣袍:“慢,我送大人。”
与傅克己一战后,程千仞声名更胜。其实论修为,他排不进学院前十,论战力,亦不敢说数他最高。但他经历最传奇,最有噱头,须臾间被追捧为南渊第一天才,进出东门必有众人夹道围观。
州府官员们也曾观战复赛,贾大人认得他,却听说他性格狂傲,谁都不放在眼里。
此时被这样一位少年天才送下楼,面上不显,心中十分受用。
“大人辛苦了。”
贾大人摆摆手:“鉴于他也是受害者,州府出于人道关怀,不想追究。他若执迷不悟,再说什么‘人为纵火’,对他可没好处。”
“现在是双院斗法特殊时期,各方贵人云集南渊。一切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切莫让外人看笑话。这次又没人受伤,最严重的不过呛几口烟,烫点皮肉……”
“早日结案方能显出学院安定、昌州安定、南方安定。有些年轻人啊,毫无大局观,怎么懂维稳的重要性?”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能从人员关系入手查案,一番折腾,若查不出元凶,岂不显得州府无能?若查出不想看到、不愿得罪的元凶,州府怎么办?
程千仞不动声色:“大人高见,却不知其他遭灾学生怎么想……”
“怎么想?坐他旁边的,春波台那位,说他考试时烟瘾犯了,趁巡考不注意抽烟,眼看要被发现,把烟枪藏在外袍下……”
程千仞知道顾二绝对干不出这种智障事。
“我可以见见那个学生吗?”有时证人会被州府保护起来。
“恐怕不行。他不是修行者,本身就体弱多病,这次受到惊吓,害了重病,已经申请长休沐,半年之内不会来学院了。”
程千仞心念一动:“多少人离院,事情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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