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听雪要为逸景这等随便将儿子出卖的行为捶胸顿足的时候,逸景又补了一句:“我司福罗一族从来不在意那等闲言碎语,抢人的事情也干的不少,你不必担心,再找一个也不成问题。”
听雪便只好言道:“我还是去看看纯熙吧。”
恰是听雪前脚离开,行晟后脚便跨入门来,将手中的几分文书交给逸景。
“蓝莫已然审讯完毕,今日出了判决……发配充军,明日便往西北去。”
逸景只是默然接过了文书,没有再说些什么,倒是行晟留心他面前那边厚重的书籍,不由得好奇地问了几声。
“这是宁武大军的些许记载,我的大军长不幸战死之后,便有文吏将其记载其中”,逸景对行晟招手道,“你来看这处。”
“三万人马,至少没有第二位军长能有如此权势”,行晟低语道。
“他是我朝百年来的第一大军长”,逸景中肯言道,又指向另一处,“你看此处,他先是为先帝提拔,后又得当年太子倚重,可谓手握大权,之后投靠苏盛意,为当今圣上政变一事亦是立有功劳。”
行晟将书籍翻过一页,叹道:“他手下九位营长,皆为兴主?”
“正是如此,就如我的营长。”逸景头疼地揉了揉双眼。
“何岁丰?”
“是他。”
“你如何想起翻找这些了?难道这与何岁丰当年叛逃一事有关。”
“恐怕如此啊……”逸景重重地合上书本,起身要将其返回书架,眼下他似乎心思杂乱,无力再想从前那等往事,只好暂且和行晟说起其他事宜。
“国试武举也该是时候了,负责守卫的人员可都安排妥当?”
行晟取过另一份文书递交给逸景:“如往年一般,待你点头之后我便去告知各位营长。”
逸景一手接过文书一手取来印鉴,当下看完其中详细便举手下印,将文书交还行晟。
“对了,还有一事。”
“嗯?”行晟停住脚步,以为逸景又要吩咐什么。
“行朝什么时候有时间?这么些年也麻烦令军侯府了,我有意将他与听雪的婚约解除……你怎么了?”
行晟险些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我最近都忙着什么去了,居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现在说还来得及吗?你不会把听雪打发回去寻行朝了吧?”行晟像是忘却了何等惊天大事一般,有些惊慌失措,逸景丝毫不怀疑他这便要将手上的文书一抛出门追听雪去。
“这是怎么了?听雪不过是去看望纯熙了。”
行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复又上前几步,重新问了逸景那个问题:“你以为行朝如何?”
逸景第一反应便是去回想当初是怎么回答行晟的,随后他蓦然意识到另一件事情,死死盯着行晟:“你……”
“我的兄弟看上你儿子了,舍不得与他解除婚约”,行晟单刀直入地提醒逸景,想来是他以为自己同逸景之间不需要那些拐弯抹角的试探,“甚至希望和听雪共度余生。”
行晟料想过几种可能,逸景或是气得将他赶出门去,或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又或者哭笑不得。
然而逸景却看似平静异常,就如同行晟不过是在同他说些无关紧要的军务。
“如果是行朝,为何他不来寻我与听雪?”逸景问道。
行晟苦恼道:“因为听雪对行朝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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